终于李若愚等来了他的等着瞧,他背了一个大过处分,本来要给他开除,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他哪个表舅在市教育局,还是留了下来,我和张明都齐齐躺在医院。我就问张明:“你怎么会冲出来的?”他说:“那天上午就明白一点,我以为你说的挨揍是跟谁打架,没想到是真挨揍,幸亏我被罚扫操场,要不然怎么能有这么衬手的家伙什,我在操场上,看着李真傻鬼鬼祟祟,才跟他到的校外。果然被老子路见不平一声吼。”他说到激动之处,想要站起来,扯到伤口,又乖乖的躺下。我这人没多少朋友,大多数只是见面打声招呼,我和张明,性感截然相反,但依然能一路朋友这么多年,我有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人性格比较好爽,什么都是面子最重要,喜欢风风光光,做事大手大脚。而我,不太喜欢外表de光鲜,也不是特别喜欢跟人去争执,我不在意那些形式的东西,做事都是那么谨慎小心。性格迥异,但我知道我们有一点都很像,就是会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孙茜好像来医院的次数变的很多,搞得我俩都不好意思,我那时感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我觉得那是上天的眷顾,给了我这么好的挨揍机会,如果可以跟孙茜再近一步,我愿意再挨一次,从那时,我就不恨李若愚,因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要感谢那些伤害你的人,因为他们帮助了你的成长。我觉得我在成长,我和孙茜的关系在成长,我甚至都想到我们长大,结婚,生孩子,孩子再长大结婚生孩子,抱孙子……你们看到了吧,我都成长的能预见未来。
当我满怀憧憬的预想未来的时候,一天张明对孙茜说:“孙茜,你不用天天来看我们,多大的事,哥还能再挨几顿呢,没事,不用来这么勤,顺带给钱菲菲说,我很好,不用挂念,就是抽空看一眼就行。”孙茜笑了笑说:“恩,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孙茜似乎比以前爱笑了,最近常看到这个让我幸福的笑容。然后她接着说:“我没事的,我正好是顺带看你们,我奶奶也住在这所医院。”听了这话,我构建的美好世界瞬间崩塌,顺带,亏我一直都以为孙茜对我也有意思,亏我规划了那么美好的未来,亏我.....我先哭一会。
经过好几天,我才从绝望的阴影中走出来,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原来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原来都是南柯一梦。不过经过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你喜欢别人,那是你的事,你没必要要求别人对你的喜欢负责任,当你要求别人为你的喜欢负责任时,你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等我心情平复,我想到孙茜说,她奶奶也住在这医院,我就开始回忆从哪里听过她奶奶,回忆好久,终于想起来,上次她姑姑好想是说了这种事情,细想起来,好多个晚自习孙茜不在教室,估计都到了这里,从她姑姑的话来看,孙茜的奶奶应该一直和孙茜生活在一起,是最近才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所以孙茜应该和她奶奶感情比较深,从看她来医院的次数和不去上晚自习的次数来看,应该是孙茜经常来照顾她奶奶。我细想以后,发现我其实对孙茜一点都不了解,我虽然上课跟她坐在一起,放学偷偷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但我一点都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总是自私的想要拥有她的美好,却从没为她真正的做过些什么。包括她的处境,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心疼,去痛苦。仿佛像在看一场电影,一部电视剧。从没真正的去伸出手,没有真正的去体会。
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于是,等孙茜再次来看我们的时候,我偷偷跟在她的身后,只见她拐进一间走廊尽头的病房,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孙茜坐在靠近最里面的病床旁,孙茜背对着我,所以我能看到她的一切动作,那个病床靠近窗户,窗户上摆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不知名的野花,我知道那都是孙茜自己采得,因为她像给她奶奶一点生气,但自己又没有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表达,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苦瘦如柴的老奶奶,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鼻子上带着输氧管,眼窝深陷,满脸的皱纹,脸色蜡黄,头上稀疏的白发,手臂上扎着输液管。孙茜微笑着对着她奶奶说了几句话,就低头去放掉她奶奶的排尿袋,然后拿着便盆起身去到了厕所。不一会孙茜从厕所出来,把便盆放下,拿起水壶走向门口,我见孙茜走过来,赶紧躲起来。这时一个护士走过看了我一样,那眼神看的好像看小偷一样。
不一会儿,孙茜拎着水壶走了回来,看她进去,我赶紧重新走回那玻璃旁。只见孙茜拿出一个水盆倒了点热水,又去厕所接了些凉水,回到病床边,把水盆放在凳子上,打湿一条毛巾开始给她奶奶擦拭。等她擦拭完,又去帮她的奶奶剪手指甲,然后脚趾甲。一边动作着,一边微笑着,嘴里时不时跟她奶奶的说几句话。一切动作是那么娴熟,像我们平常吃饭走路一样一气呵成。想我自己,吃饭有时父母都会盛好端来,洗头得父母给送毛巾,衣服甚至内裤都是妈妈洗好,我甚至都知道我喜欢的衣服放在哪?我穿过的鞋子什么时候刷?
而孙茜,做起这些应该都会很娴熟,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时间,孙茜学会了坚强,而我只学会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