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苏晓,马车里的人儿们微微朦胧自己疲惫的双眼,对面坐着周国的女皇,那么旁边的这位,不是首屈一指的高官,就是后宫哪位得宠的皇妃。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只是个凡人罢了,一旦靠近他,云栾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那种压抑久久不得释放,沉重的空气慢慢凝结。这时,外面的车夫禀告朴芜女皇:“主子,到了。”
朴芜女皇立刻起身,一旁的男子忙前去搀扶她,还真是个识时务的家伙,云栾想着,戴上面具也随他们跳下了马车。眼前的府邸不像夜晚那么神秘,反而平添了几分贵气。见云栾迟迟不肯进去,朴芜女皇笑着说:“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云族人不敢去的地方,当真让我感到稀奇。”
话一出口,连一旁的车夫都满怀笑意。真是的,既然已经有了女皇撑腰,自己还顾虑什么呢?云栾懊悔的拍拍自己的榆木脑袋,转身走到女皇身边“陛下,还请帮我一个忙。”
女皇见云栾神色严肃,也不再打趣她,同样认真的问道:“什么忙?”云栾知道女皇一定会答应,因为现在是他们有事相求,所以也不打马虎眼,就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希望,您可以以朴芜女皇的身份去拜访这座府邸的主人,在这段时间里,请女皇千万对他们保密您昨天所看到的,也不要说出我和你们在一起。”
果不其然,朴芜女皇一口答应下来。待女皇和她身边的侍从们入了府,云栾就可以利用这绝好的机会趁机救出方公子,至于他们说的云族女子,云栾断定,她和这里的主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她就居住在这里。既然答应了女皇,不如在这儿好好勘查一下。
翻过墙院,远远的就能听到假山那边传来呼救的喊叫声,莫不是方公子?云栾慌忙的跳上山顶,下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狠厉的狱卒,鞭打着一个男人,那身影,不是方公子。但就这样放任不管可不是她的性格。
云栾闪身来到狱卒面前,还不等他看清是谁胆敢闯进摄政王的别苑,云栾就出手打晕了他。眼见这个备受折磨的男人虚脱得无法站立,云栾只好扶着他,再仔细看,“你,你不是昨天的…”
男子一看到云栾的表情,心下也是了然,他无奈地回答:“姑娘,是在说我像这座府邸的主人吗?”
云栾一惊,原来他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便心照不宣的应了一声,男子也只好笑笑。“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昨天那个贵族吗?”云栾见男子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心下着急的问着。
男子倒爽快,直言不讳的就说了出来:“姑娘所见恐怕并非真正的摄政王,我才是楚怀湘,我才是楚国的摄政王。”“什么?摄政王?”云栾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声,只见楚怀湘有些失望,云栾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不是质疑你,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楚国的堂堂摄政王会来这么个荒僻的地方?”
虽然楚怀湘对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怀有戒心,但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原来,他本是楚国派来与周国友好交流的使者,半路走到这里,遇上一红衣女子。她容貌妖艳,楚怀湘受不住诱惑就犯下了大错。可谁知第二天早上,他本打算继续赶路,走出房间,就看见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坐在小庭院里,怀中抱着那个女人,侍卫们跪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反而楚怀湘被当做反贼关在了牢房内。就这样,今天是受刑的日子,却恰好遇见了云栾。
果然,那红衣女子怕就是女皇要找的人。至于同伙,昨天云栾离男人那么近,并未发觉不对啊!看来是有必要亲自验证一下了,她又不傻,仅凭楚怀湘的一面之词,她不会轻易决断,只是不管楚怀湘说的是真是假,那个男人,定是心机叵测。想到方公子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云栾急着就走向内院,一旁的楚怀湘见云栾要走了,一把拽住云栾的衣袖,“姑娘,你是准备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云栾这才想起,楚怀湘说他是这座别苑的主人,那他一定认识去客房的路。她对着楚怀湘问道:“王爷可否带我去救一个人。”
“哦,是谁?”知道云栾闯进这里是为了救另外一个人,楚怀湘心里竟有些不爽。
云栾顾不得照顾这位王爷的情绪,继续问“我的朋友,他被带到了客房,您看,是要往那边走?”
既然是朋友,救他也无可厚非,楚怀湘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也平衡许多“你跟着我来吧!”楚怀湘闷闷的回答,带着云栾走向内阁。罢了,只能相信他了,云栾小心翼翼的紧随其后。
正堂内,朴芜女皇坐在上位,一旁伺候的是昨夜的红衣女子,她也很奇怪,一大早的,王爷就说有要事要办,结果直到现在都没个影子。害她一个人陪着女皇,也不知说话是否得体。
似乎察觉到红衣女子的担忧,朴芜女皇笑着说:“珊儿姑娘不必紧张,孤不过是来访使臣罢了,就当是寻常闲聊两句。”珊儿本接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可她就是无法直面眼前这个女人。她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有一种不得不臣服的错觉。
“珊儿知道,多谢陛下体恤。”即使珊儿自知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