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南用那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板,用那沙哑的声音吼道:“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老看到蒋正南出现了,心中一慌,正准备躲起来,却被蒋正南那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
“老刘,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蒋正南抓住了刘老的手,眼里分明都带着泪花,这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蒋氏集团,怎么如今,变成这番模样了?
“你的蒋氏集团,要被你儿子给毁了!”刘老的手交握在蒋正南那颤抖的手上,情绪十分激动。
他一想到蒋宸禹那样对待他,就很不甘,看到蒋正南来了,便故意夸大事实,他继续说道:“他要裁员,要把老员工全部都裁掉!外人只会认为蒋氏集团忘恩负义,这还会有人愿意为服蒋氏集团卖命啊!这名声都会给毁了啊!”
“他要裁员?为什么?”蒋正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老,仿佛不相信刘老所说的话一样。
蒋氏集团并没有贫困潦倒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会要裁员呢?虽然他知道蒋宸禹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他看着这人群,那么多个熟悉的面孔,都要离开了吗?
不,他不能让蒋宸禹将这一切给毁了,他拄着拐杖,扒开人群,找到了阿离。
“蒋宸禹呢!”蒋正南的语气很不好,吹胡子瞪眼地要找蒋宸禹,还将所有的脾气都发在了阿离的身上:“这都是做的一些什么事!”
阿离看到蒋正南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是讶异,不敢再多推辞,嘱咐了保安维持秩序之后,就慌忙地跑去找蒋宸禹了。
蒋正南想了想,便跟着阿离去了,但是,因为拄着拐杖,多有不便,走路自然比健步如飞的阿离要慢上许多。
阿离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蒋宸禹的办公室,连敲门都忘记,直接就闯了进去,见蒋宸禹手中拿着一叠员工资料在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蒋宸禹给阿离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到阿离的面前,说道:“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显然,蒋宸禹已经从阿离的反应中感觉到了什么。
阿离“扑通扑通”将面前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总裁,蒋老先生来了,就在落下。”
“什么?”原本就有些左眼皮跳的蒋宸禹刚刚做下去,听到了阿离的话,又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蒋正南还病着,每天都需要进行大量的注射,竟然还有精力来公司,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些日子,站出来闹腾的人不在少数,蒋宸禹为了安抚人心,开始都是一味地退让,可是,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愈演愈烈。
今天不得已,他才选择了用非常手段,他才正式站出来反击。
他已经找到了闹事员工的资料,以及跟刘老的关系,他也知道刘老手上有着蒋氏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正准备找个突破口,让刘老吐出来,好让他来掌管大权,给闹事的一个警告。
可是,谁会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惊动了蒋正南。
蒋正南是个十足十的顽固分子,蒋正南白手起家的时候,刘老也在旁帮衬着,现在蒋宸禹要动刘老,肯定是不能够让蒋正南知道的。
这,可怎么办?
蒋宸禹只觉得头疼不已,各种利害关系在脑子里缠绕着,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就看见蒋正南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爸……”蒋宸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一样,发出来的声音都很小很小。
“你还有脸叫我爸,你有当我是你爸妈!”蒋正南手里的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面,整张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扭曲。
“你先坐,阿离,去倒茶。”蒋宸禹上前一步,去扶着蒋正南,毕竟蒋正南还在病中,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阿离出去倒水,临走前还关上了门。
蒋正南却是不给蒋宸禹的面子,一把拂开了蒋宸禹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倒想要听听,他这个有主见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裁员。
“公司门口的情形想必你进来也看到了,不是我想要怎么样,而是刘叔叔想要怎么样。我知道刘叔叔跟着您一起出生入死,是您的生死之交,可是,这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安逸太久,人心也变了味了。”蒋宸禹坐在了蒋正南的对面,耐心地跟蒋正南分析着。
“今天带头罢工闹事的人就是刘叔叔,刘叔叔在蒋氏集团可是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我想你也清楚,他的三大姑六大婆都托关系要他找工作,公司的半壁江山都是他的了,只怕有一天,这蒋氏集团不会姓蒋,而是姓刘了。”蒋宸禹本来想好好跟蒋正南说,可是,一提到刘老,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自从蒋正南病了开始,以刘老为首,不知道已经干了多少件损公司利益又不利他个人的事情了。
蒋宸禹原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是闹得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