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宸禹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谢乔的告白。
“我也尽力在做着跟别人不同的事情,毕竟我在你身边留了这么多年。现在想来,看来是我高攀了,我很感激你在我忘掉过去之后给我希望。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份,摆好自己的位置。嗯,再不会抱什么希望了。”谢乔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谢乔生无可恋的语气,让蒋宸禹有些心惊肉跳,他只是看到信海辰跟谢乔在一起愤怒不已,才会做出那么多违心的事情。
可是,谢乔的这番看似表白的话,却把他们的关系重新定上了标签。
谢乔虽然是蒋宸禹的情人,可是,蒋宸禹对谢乔却是当妻子看待的,只是,这个社会并不会允许他们结婚,所以,她的身份只能是他的情人。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融入了彼此的生活,融进了彼此的血肉里面,虽然他们相互之间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种默契却足够让两个人心无间隙。
而现在,谢乔的意思分明是说,她跟蒋宸禹在一起,与别的女人跟蒋宸禹在一起,实质上是一样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不不,分明不是一样的。
蒋宸禹的心中很明白,他很想出口反驳谢乔,可是,谢乔却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谢乔很少说出这样流露真心的话,蒋宸禹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满心的后悔,今天的话,真的说得过于严重了些。
回到家之后,谢乔直接去了浴室,打开那淋浴,当水喷洒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谢乔忍不住嘤嘤嘤地哭了起来,除了十年前蒋宸禹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谢乔偷偷地哭过,便再也没有了。
那温热的水,跟今天那冰冷的雨完全不同,可是,谢乔却丝毫没有被温暖。
半个小时之后,谢乔还是坐在浴室里,没有任何的动作,跟刚进于是的时候一样。
蒋宸禹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在淋浴下,抱着双膝的谢乔。
他关掉水,一把拉起浑然不知的谢乔,暴怒不已:“你到底在做什么?装可怜,博同情吗?”
谢乔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水,那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楚,她用那喑哑的声音艰难地开口道:“你蒋宸禹会同情人吗?”
蒋宸禹没有回话,他只是粗鲁地将贴在谢乔身上的湿衣服撕开,然后再次打开了水龙头,耐心地给谢乔洗澡。
蒋宸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样一闹腾,这衣服又湿了。
谢乔没有言语,也没有反抗,她的目光呆滞着。
蒋宸禹的动作极其地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谢乔一般。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给人洗过澡,平日里,只要谢乔穿得稍微暴露一点,他就忍不住想要,可是,现在谢乔什么也没有穿,他的手抚过她每一寸肌肤,他却没有任何的情动,好像跟着谢乔一样也心死了。
谢乔的脑袋昏昏沉沉,她的眼皮开始不断地往下搭,她努力想要跟这种脆弱做斗争,可是,意识却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面前的蒋宸禹不停的晃动着,一分为三,三分为九,谢乔越来越看不真切了,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向一侧倒了下去。
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坚硬,反而有些柔软呢。再不能往下想了,因为她的意识已经彻底沦陷了。
谢乔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昏暗的灯光,雪白的病房,还有插着针管的手,这似曾相似的场景,让她的脑袋一阵疼痛,她摇了摇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没有看到蒋宸禹,他大概回去睡了吧,他最讨厌病房的。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谢乔有些睡不着。
夜里起风了,窗户没关,那风吹进来,谢乔忍不住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在发抖的谢乔,然后关上了那扇原本是想通风的窗户。
回头看时,谢乔果然没有在抖了。
蒋宸禹坐到了沙发上,他一直都陪着谢乔,虽然对医院极其地厌恶,但是,还是不忍心把谢乔一个人丢在这里。
与谢乔一同失眠的还有蒋宸禹。
医院里静悄悄的,谢乔所在的高级病房更是与普通病床隔离了开来,像是一个总统套间一般,门外还有二十四小时守候的保安、医生和护士。
谢乔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莫名的害怕,虽然蒋宸禹就在离自己不足一米的沙发上坐着,可是,她心中却有无法驱散的恐惧。
“你要快点醒来,知道吗?”
“我们都在等着你,我和孩子。”
“你自己死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吗?他已经八个月,你是想杀死你自己的孩子吗?”
“谢乔,我命令你,给我起来,别装睡了,听见没有!”
谢乔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些片段,她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想动也动不了,只听到这些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