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见过类似的，所谓纪念品吗？”江路再次提问。

“宗教纪念品？是的，我见过很多啊。类似这种分段装订的《圣经》其实并不罕见。为了吸引信徒，教会会把普通人可能会产生兴趣的章节摘选出来，单独印刷装订成册，然后免费发放给大众。印刷的水准普遍来说并不会太过精良，和这些书页的水准比起来也相差不远。”陈哲雨回答道，“当然，使用繁体字印刷这一点稍微有点特别。如果是国内的话，应该是更常用简体字，而且纸张会更为光滑。一般人也许会觉得光滑的纸张更好一些，其实不然，和很多廉价出版物使用的纸张比起来，这些印刷了《圣经》内容的再生纸虽然同样是便宜货，但在品质上，还是要好很多的。再加上油墨，同样的便宜货，但又不是最廉价到对人体健康都会产生危害的程度，字体边缘虽然在被浸润后有模糊，但却并没有轻易糊到我的手指上。而且油墨的颜色也并不是太刺眼，光泽也还过得去……”

“你可以通过这些特征分辨这些书页的来历吗？”

“如果在你们警方的鉴证科，通过分析油墨的成分，纸张的成分，再调取世界范围来各地主流的印刷材料进行对比，最终应该可以查出这些书页的来源。我只是普通人，仅仅凭借几张纸就要搞清楚它们的来历未免太困难了一些。”陈哲雨这样说着，将书页重新装回到了证物袋中。

这样的话，让原本还带着希望的江路有些失望了。

“很显然，现在没有那么多鉴定的时间了。事实上鉴定科的工作相当繁重，对于一起已经结束的案件，他们没有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进行鉴定工作。”对于陈哲雨的正论，江路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之前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面，警方的鉴证科就已经根据皇甫军提交的凶器进行了鉴定，最终判断这就是杀死了多名被害人的凶器。不只是进行了血液痕迹的检查，还对比的伤痕和刀的吻合程度，再加上更细致的鉴别，最终从物证的角度确认了皇甫军就是连续杀人狂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这段时间鉴证部门的工作量如果换在其他时候，大概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最终完成。之所以会加紧工作，主要原因就在于警方所承受的破案压力，必须要尽快解决这起连续杀人案，缓解社会上的恐怖情绪，并且树立起警方干练可靠的形象。

而当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案件已经告破，凶手已经自首的消息以后。这起连续杀人案对于鉴证部门来说就已经变成了过去时，虽然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可能还要进行，但是鉴证部门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之前为了突击解决连续杀人案的调查而一时放开的其他物证鉴定工作了。

“我本人相当喜欢，对书籍也有一些了解。虽然我无法像警方的鉴证科那样给出一个有科学依据的可靠答案，不过我还是可以依照经验和直觉，对这些书页的来历提出一点个人的看法。”对于失望的江路，陈哲雨却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慢悠悠地说道，“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仅仅是个人看法，而且这样的看法也并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不过，我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些书页并非中国本地原产的东西……再考虑到诸如字体风格之类的因素，我觉得这些书页可能是来自于欧洲。”

“欧洲？”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你看这些繁体字毫无艺术美感，虽然并没有出现错别字，但在感觉上却很生硬。这不是汉字国家还有的字体，比如东亚三国，常用于印刷的字体也同样具有某种结构上的美感。但是这种字，其结构显得相当机械……当然这种感觉是基于我个人主观感受，对于江警官来说，这样的意见不值得参考。”

最后，对于心情已经失望的江路，陈哲雨说出了自己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