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林庸慢慢睁开眼睛。
白床单,白墙壁,白色的灯。
这是哪儿?
呼……呼……呼……!
轻微的呼吸却传来粗重的声响,嘴上的氧气罩勒得林庸好不难受。周身上下如蚂蚁噬咬,轻轻动了动手指,左手上插着输液管,右手却整只打着石膏。
仔细一感受,全身插着十八处钢钉,像是最坚固的牢笼一般,锁闭着林庸的自由。
来人……来人……
原本洪亮的嗓音,此时只剩下沙哑的气声。
被棕熊拍那一掌,估计得有两吨的击打力(人类都能达到0.57吨),颈椎骨还没有愈合,此时只能偏着头无法动弹。
这种醒过来却不能动不能说的痛苦,一直持续了二十分钟后,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林庸听着药瓶轻碰的声响,看来是护士来换药了……
他竭力地想要呼喊,却喊不出声音,唯一能动的手指弯了弯,在护士拿起自己的手掌,检查输液管地时候,猛地一用力。
噌!
“啊~!”那护士快速缩回了手,只见自己的手背上竟被割了一个口子!仔细一看,林庸的那只左手指甲奇异竟然变长了很多,伸出来足有五六公分,尖利非常,上面还有自己的鲜血。
护士转到林庸面前,只见林庸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醒了?怎么可能?医生明明说他最起码要一个星期才会醒过来的!
“主任~主任~他醒了!”护手捏着自己受伤的手匆忙向外跑,不久后,一个白大褂的一医生带着两名健壮的青年进入到房间。
一声检查了一下林庸的状态,尝试着拿开林庸嘴上的呼吸罩。
“水……”
医生一笑:“真的醒了!太……太不可思议了,像你这种程度的伤,正常人都死了七八回了,没想到短短三天,你竟然就能苏醒过来!”
“给我水!”林庸已经受够了别人的惊讶,他现在嘴里干得咬死,指向咕咚咕咚灌几口冰水进去。
身后的两个青年其中一个对医生说:“医生,让我来吧!”他快速地接来一杯水插上吸管递到林庸的唇边,林庸一口咬住吸管,猛咗了两口就将一杯水吸个精干,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那青年将水杯放好,站直身子一敬礼!
“林上尉!噢不,林少校!‘猎人’特勤组士兵向您报到!”
林庸嘴角一勾,升官了?林庸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庆喜自己的军衔的提升,而是皱眉问道:
“和我一起的女孩在哪儿?”
士兵脸一红,十分艰难地看了看另一个士兵,把林庸吓了一跳。
“对不起少校!女孩太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叫孟小葵。”
士兵恍然说道:“孟小葵染上了严重的肺炎,在内科病房!您是外科重症病房!不是一个楼层!”
“她……她没事吧?”
“没事!”
妈的,哪里找来的二愣子?说话像要打架一样。
林庸深吸一口气:“叫医生来,把我身上的钢针给拔了!推个担架上去,我要去看看她!”
“这……”
林庸冷声道:“怎么?难道我还得听医生的?”
“是!”
……………………
两个小时以后,林庸躺在担架上,被送往了楼上的呼吸道科加护病房。
一进门就看见孟小葵躺在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面色苍白,她身边坐着一个黄裙高挑女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阮名伶。
“林庸!”阮名伶站起身来走向林庸。
林庸眼睛一亮,声音也有些激动:“名伶,你怎么来了!”
“嘘~”阮名伶指了一指孟小葵悄悄说道:“刚哄睡着……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都被保护着,你回来了,我自然知道。”
知道孟小葵没事后,林庸才如释重负:“名伶,你过来。”
阮名伶撩起头发将耳朵靠近林庸嘴边:“怎么了?”
林庸难为情地说道:“那俩当兵的我实在尴尬不好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挠挠伤口?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痒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阮名伶捂嘴一笑,对门口那两个士兵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放心,有我的。”
士兵离开后,阮名伶拉来一张椅子,跷腿坐在了林庸身边:
“要挠哪里呢?”说着轻轻伸出手来,抓挠着林庸的耳珠。
林庸急忙说道:
“不是那里!向下!对!再向下,向左两厘米!就这位置,使劲给我抓十下!唔~~
翻过来!背后从脊椎骨向下第六颗关节,再向右三公分,对!就是这里!用力啊!干脆你找把钢丝刷来给我刷两下吧!
最后,左腿内侧,里面!啊~~再里面一点!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