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与年龄无关

邹吾死了，车祸，但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再加上之前不久董向山的死，齐海五位大佬，一夜之间没了两个，这让警方如临大敌，生怕两派底下的人发生动荡，搅乱社会治安。

董向山那边下面的头目，不管是被陆雪策反的、还是已经投靠邹吾的，全都被请去了警局喝茶警告，警方还想带走范大彪等人，被杜寅用自己的鼎卫证件给打发掉了。

基层单位为什么会发生“让你证明你妈是你妈”这样荒谬的事情？那是因为他们宁愿被老百姓骂死，也不愿意担哪怕一丁点的责任。

现在，天塌下来有杜寅这个个儿高的顶着，警方自然乐得大开绿灯，在例行公事的给相关人等录完口供之后，连事发现场的监控录像都送来了一份。

丧礼设在邹吾开办的庭园会所莲园中，凄婉的唢呐声隐约从外面传进来时，杜寅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看那份监控录像。

画面上显示的是一个国道上的十字路口，因为天色已晚，路上没什么车辆和行人，显得非常空旷。

下一刻，一辆宝马7和一辆X5从屏幕的右侧驶出，宝马7在前，刚刚行至十字路口的中央位置，上方忽然冲出一辆大货车，直直的撞在宝马7的侧面，后面的X5刹车不及，也撞在货车的身上。

货车的速度很快，将宝马7撞的翻了两个跟头，直到碰到路边的一棵大树才停下。

紧接着，货车的司机走下了车。录像不是很清晰，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他手里的那把手枪还是看得出来的。

司机先是不慌不忙的走到X5旁，举起手臂对准车窗，连续四点火光闪过，里面的四个邹吾跟班就全都见了阎王。

接下来，他来到四轮朝天的宝马7前，先是对着驾驶席又来了一枪，然后枪口指向后排，却没有第一时间再开枪，而是等了约两分多钟。

杜寅知道，那就是邹吾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据警方说，他们赶到现场时，邹吾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眉心一个血洞，身体还热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道儿上的那些事，但悠悠那孩子太任性、太要强，我死之后，她一定会接手我留下的那一摊子，所以，我求你，求你能代替我照顾她、帮助她……

小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的爷爷肯定不是一个捡垃圾的普通老头，看在十几年前垃圾场那份渊源的份上，请你答应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最后的请求……

求你多给她一些宽容、多纵容她一些，如果你不喜欢她，也请你替我帮她把关，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对不起，平白无故的丢给你一份这么重的担子，可我没办法，我没有时间了，在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她和你最亲……”

录像变成了雪花点，杜寅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回忆着邹吾最后的那些话。

在那一刻，邹吾不是什么五爷，也不是什么黑道大佬，他只是一个对女儿怀着浓浓歉疚的父亲。

“小爱。”良久，杜寅开口喊了一声。

杜爱走过来，满脸疼惜的望着他：“哥哥，我在。”

杜寅没有睁眼，只是说：“帮我去查，我要齐海道上头目、以及以上级别所有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好的。”杜爱点点头，打开自己的随身智能设备就坐到一边去忙了。

“小虎，你别太难过了，邹吾虽然处在我们警方的对立面，但当街枪杀六条人命这样恶劣的案件，我们警方也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说话的是罗莎莎，因为她与杜寅和邹婉悠熟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留在这里，算是杜寅和警方之间的联络人。在她的身后，还站着随时准备记些什么的王丽。

杜寅摇摇头，没有对警方的办案效率指摘什么，而是问道：“那辆货车找到了吗？”

罗莎莎说：“找到了，但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鉴证科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显然那个杀手非常专业。”

“嗯，”杜寅站起身走向房门，“保护好现场，回头我去看看。”

罗莎莎答应一声，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等杜寅出去，王丽看了眼正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杜爱，凑到罗莎莎身旁小声道：“罗所，我怎么觉着小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他跟我们说话可不会用这样的口吻，一点都不像一月前那个没长大的孩子样儿了。”

罗莎莎想起杜寅在漂浮天堂上的表现，叹了口气，说：“成熟来自于经历，和年龄无关的，旁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事情，他在一两个月内都碰到了，怎么可能还会是原来的那个孩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的拧他耳朵了。”

王丽闻言，怔然不语，心里有种空落落的酸涩。

九月的天气，太阳依然在天上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葬礼上的哀乐声音很大，听在耳朵里却又很远。杜寅低着头走到前厅，被布置成灵堂的房间里堆满了花圈，园子里乱糟糟的，站着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