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有什么脸出来混

身为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一份子，杜寅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都对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满，但与此同时，他还是非常庆幸自己生活在如今这个时代的。

没有无休止的朝代更迭，没有颠沛流离的战乱，尽管社会等级还在，不公还在，但比起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战火和灾难就会降临到头上的人来说，绝对算是幸福的。

也因此，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杀或者亲手杀人，总觉得那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即便得罪了人，出门最多被揍一顿，当个残废就已经顶天了。

可是，今晚他上了这艘船，这艘是天堂也是地狱的船。他见到了把自己当作商品人，也见到了被称为玩偶的人，更见到了各种各样死的毫无价值的人。

从主观意愿上来讲，他不喜欢这些，甚至非常厌恶，可心底最深处那隐隐的兴奋和激动还是在一遍遍地告诉他：他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纯洁。

他一直都在抵抗这种情绪，他不相信自己骨子里会是一个喜欢看到别人不幸的人，而且心中坚信：只要离开了这艘船，自己就一定还是那个原来的自己。

然而，命运似乎就是这么喜欢作弄人，如果他就这样离开，说不定真的会在某一天忘记今晚所见到的一切，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因为，他要亲手杀掉一个人。

因为，沾了人血的手，是永远都不可能洗干净的。

所以，杜寅说出了那番近似于表白的话，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向喜欢的女孩儿表达爱意时，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慢慢地举起那把柯尔特左轮手枪，枪口遥遥对准了不停摇头摆手的龅牙，银白色的枪体在灯光下泛出刺眼的光芒，杜寅仿佛不堪其扰，闭上了眼睛。

砰！

枪声在小剧场吸音壁的帮助下，显得格外清晰，就像响在人们的心头，顾盼兮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扑在罗莎莎怀里嘤嘤哭泣起来。罗莎莎的脸色也很难看，望向杜寅的目光中满是愧疚和怜悯。

她们都知道，杜寅人生中第一次亲手结束别人的生命，是为了她们。

噗通！

龅牙从凳子上翻倒在地，鲜血如花朵般在他的左胸口绽放。

金发男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杜寅没有耍什么猫腻，心口中枪，龅牙不可能还活着。

“现在，”杜寅手臂无力的垂着，低头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感情，声音就像是从什么地方飘出来的一样，“游戏结束了吗？”

金发男非常满意他此时的状态，变态杀人狂什么的，实在是冤枉他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死人，而是喜欢看人被死亡一点点的逼疯而已。

“结束了，”金发男微笑着点头说，“杜先生，我很荣幸的宣布：您就是今晚这艘船上最勇敢、最幸运的那个人。”

“呵呵，”杜寅淡淡一笑，问：“你不打算食言吧？”

“当然，”金发男后退一步，极其礼帽的伸手示意道，“你可以随意挑选两个人出来了。”

片刻后，顾盼兮和罗莎莎牵着手从宾客席上走了出来，杜寅迎上去，满含歉意的对她们说：“对不起，我……”

顾盼兮一把抱住他，哽咽着道：“你不用道歉，相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对不起，小猫，是我们拖累了你。”

足够了，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在意的人对你的理解更珍贵的？

他拥住女孩儿，很用力，嘴里却说着怪话：“咦？这么说，我跟秋天真和天宫凉子的事情，你一点都不吃醋喽？”

“谁说我不……”

顾盼兮下意识就要反驳，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噘嘴道：“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她们跟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这是傲娇吗？这一定是傲娇吧！

杜寅也不追问，转身面对罗莎莎，正犹豫要不要也给她一个拥抱时，这女人却主动依偎了上来。

抱着这位比顾盼兮更有肉感的女所长，他嘿嘿一笑，说：“第二次了哦！警察阿姨，这可是你第二次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呢！”

罗莎莎想起初次见面伤神的那一次，俏脸微微一红，轻轻推开他，然后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咬牙道：“我跟你说过的吧：不准再叫我阿姨，你又皮痒痒了是不？”

“别，姐，你是我亲姐还不成吗？”

一碰到这种事，杜寅的认怂功夫堪称一绝，缩头缩脑一副认打认罚的惫懒模样，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气，也会被他给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说正事。”罗莎莎松开他，问：“你折腾这么半天，目的不是单纯地把我们救出去吧？”

杜寅竖竖大拇指，赞道：“莎莎姐就是聪明。”

“我也看出来了好不好？”顾盼兮在一旁不干了。

“咦？连你都看出来啦？那完蛋了，恐怖分子肯定也都知道了。”

“杜小猫！”顾盼兮气的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