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呸!
宝马车上,邹婉悠气鼓鼓的问父亲:“爸,那个什么杜寅,只不过是走狗屎运救了顾家小姐而已,又不是顾家什么人,您干嘛要对他那么低声下气呀?”
邹吾宠溺的看着女儿,反问:“有吗?我怎么低声下气了?”
“怎么没有?”邹婉悠指指开车的范大彪,说,“他今晚代表的就是您的脸面。”
邹吾哈哈大笑,揉着女儿的头发说道:“闺女啊!记住老爸今晚说的话:出来混,‘脸面’二字要时常挂在嘴边,但是绝对不能把它放在心上。”
邹婉悠撇了撇嘴,转头去看窗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父亲告诫的话听到心里去。
邹吾也不在意,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范大彪,问:“彪子,当年你在老街混的时候,手底下有多少小弟?”
“二十来个吧!”范大彪挠挠头,“老板,您问这个做什么?”
邹吾不答,只是又问:“那杜寅赶走你的时候,手底下有多少人?”
范大彪的黑脸立刻就憋成了紫色,跟个大茄子似的,嗫嚅半天都没吭声。
“说。”邹吾淡淡开口,只是声音中多了几丝金铁的味道。
范大彪不敢再迟疑,连忙道:“一个,当时就他一个。”
邹婉悠猛然转过了头来,邹吾也挑了挑眉,说:“两年前,他应该才十六岁吧!一个人能灭掉二十多号,倒是挺能打。”
范大彪看了后视镜里的五爷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邹吾道。
“杜小虎确实算能打,但顶多也就能对付七八个,主要是丫当时太狠了……”
说着说着,范大彪停了下来,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恐惧,似乎对两年前的那件事依然心有余悸。
“哦?怎么个狠法儿?”邹吾来了兴趣,点燃支烟抽了一口,“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唉。”
老板有命,范大彪心里就是再不愿回忆,也得乖乖地回答,深吸口气,思绪就飘到了两年前的一个傍晚。
当时,范大彪刚刚成为老街一带的老大不久,保护费才收了两个月,就被杜寅打上了门。
那天,正是他麻将馆开业的日子,所有的小弟都到齐了,一帮人正在喝酒庆祝,杜寅就赤手空拳的来了。
范大彪记得很清楚,杜寅进门后做得第一个动作,就是锁门,然后就笑眯眯地说是来拿前两个月街坊们所交的保护费的,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是去邻居家借点儿醋一样。
一开始,他和他的小弟当然会认为杜寅是活腻了,只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才明白,人家锁门,是怕他会跑。
一个半大小子跑上门来要钱,小弟们当然不能忍,当时就有俩人冲了过去。
只见杜寅不慌不忙的踹倒一个,然后抓住另一个的胳膊一扭一拽就给整脱臼了,还在那小弟的惨叫声中客客气气的问道:“劳驾,你们这里,谁是头儿?”
小弟们感觉受到了羞辱,齐齐大骂着冲了过去,一顿拳打脚踢。
范大彪没动,所以杜寅一眼就看见了他。
“你就是彪哥吧?”
杜寅笑嘻嘻地问了一句,紧接着不等他回答,身子往下一猫,就从小弟们的包围中钻出来,一个箭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范大彪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头发就猛地一把被杜寅抓住,然后向下一扯,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迎面就砸了上去。
范大彪的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头皮血红血红的,鼻子也开了花。
一个小弟见老大受伤,抄起一根凳子腿就砸向杜寅的大腿。杜寅灵敏的闪开,侧身就在范大彪的大腿上狠狠踹了一脚。
一众小弟们又围了上来,杜寅索性把范大彪拽到墙角,根本就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打他,每挨一拳,就在范大彪身上打一拳;每挨一脚,就还在范大彪身上踹一脚。范大彪被他死死的摁住,除了被动挨打,只能大喊大叫。
这时,一个小弟掏出把水果刀,在杜寅的胳膊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登时就咕嘟嘟的往外冒。
杜寅却连看都不看,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筷子,拳头一握掰折,然后就把有尖的那头狠狠捅进了范大彪的屁股。
那个时候,杜寅已经满头满脸都是血,嘴眼却还是笑眯眯地,只是声音开始变冷。
“嘿嘿,彪哥,今天你的小弟怎么打我,我就怎么打你!”
“码的,老子让你狂!”
一个黄毛急了眼,端起一张椅子就砸在杜寅的背上。椅子当场碎成木条,杜寅也被砸的喷出一大口血唾沫。
可他依然还是连头都不回,拔出那根断筷子,又狠狠插进范大彪大腿,一口气捅了五六下。
范大彪疼的气儿都不会喘了:“别……别打了……”
杜寅咧出满口带血的牙:“打你的可不是我,是彪哥你的小弟。”
到了这会儿,大部分的小弟都已经被杜寅给震住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