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他,愣了愣,瞪眼,“你……”
他拉过来椅子在病床边上坐下,从床头的小罐子里面取出两个牙签,插到了苹果上面,递了过去到沈聪面前。
后者一脸不亚于见到鬼了似的表情,见他不张口,傅靳南往他唇边凑了凑,淡声问道:“不是喊着要吃么?张嘴?”
沈聪见了他心底还是害怕的,毕竟傅靳南在他心上,造成的阴影是成片成片覆盖的,不止那么点。
虽然人现在看起来是随和许多的样子,但那句话怎么说的,余威犹在,还是什么心理阴影还在。
沈聪不闹腾了,乖乖地张嘴,他喂过来一个,他便张嘴吃下一个。
傅历城过来时候,看到这景象,还以为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正要退出去时,又觉得不对,扭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咿,如果他的眼睛没有的问题,坐在床边喂东西的人不就是他儿子吗?
沈聪正机械地张嘴,吃进傅靳南喂过来的苹果块,嚼得腮帮子都发酸了。
也不知这苹果是谁买的,又难吃又酸涩,简直要吃哭他了。
偏偏慑于傅靳南的淫威,他不敢喊停说自己不吃了,于是就这么费力的嚼着。
他递过来一个自己吃一个,嚼得腮帮子发酸,就在沈聪在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个老头推门进来。
瞅了一眼又出去了,不到两秒又推开门走了进来,视线落在他病床边上的人,唤了声,“靳南?”
面前这人整个人忽然一僵,回过头去,手中还拿着东西。
沈聪正疑惑,这老头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只听得傅靳南对着他喊了声,“爸。”
沈阮接了个电话回来,发现病房里面的气氛尤其诡异,目光在触到边上的老者时,她愣了愣,“爸,你怎么来了。”
傅历城目光微带谴责地看向她,不满道:“你这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沈阮顺口便道:“有靳南在这呢,我就没跟你们讲了,沈聪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面色都微妙地变化了下,只是沈阮没有注意道,她问道:“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刚到。”傅历城唇边压着止不住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眼神,在沈阮和儿子之间来回了片刻,笑眯眯地打探道:“这两天靳南都在这里?”
傅靳南看了他眼,父子连心,一下便猜出了老头子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沈阮不知其中陷阱,心无城府地答道:“是,靳南他从头跟到尾,一直在旁边帮忙。”
嗯,听到这回答,傅历城很是高兴,赞赏地往儿子的方向看了眼。
他这蠢儿子总算是开窍了,傅历城乐得合不拢嘴,没什么能比让他看到这两人在一块好好的,更让他高兴了。
傅历城睁眼说瞎说道:“有事你就尽管指使他,反正这两天公司里面,也没他什么事情,正闲得很。”
听到老父这么毫不留情地出卖自己,傅靳南凉凉的眼刀子甩了过去。
旁边的傅老只做看不到,低头和蔼笑眯眯地跟沈聪询问病情。
沈聪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这对父子之前来回琢磨,对他们的相处模式,倒是十分惊讶的。
本以为傅靳南这种非人类一样的家伙,他父亲定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苟言笑的形象。
却没想到这个老头意外的反差萌,与傅靳南冷冰冰的样子相差地别,若不是两人还有点相似的地方,还真看不出来是两父子。
傅历城和蔼可亲,沈聪现下睡了一觉醒来精力不错,跟老头没一会儿便聊得十分热络了,反倒是沈阮和傅靳南两个被晾在一旁,面面相觑了片刻。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倒是不错,傅靳南原来只觉得,自己父亲对着小孩子,才有那么和蔼可亲的一面。
没想到他对沈聪这么大个子,也是能侃侃而谈。
沈聪也有二十二三岁了吧?
听听他俩是怎样聊天的?
作为亲爹的傅历程在边上不断地怂恿着沈聪,没事就尽量指使折腾他这个姐夫。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病号伤号最大。
有人撑腰了,沈聪此刻也是得瑟得不行,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傅历城,“他要是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