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和对方说地址的时候,男人忽地醒过来,朦胧的双眸失神地转了转。
他喘着粗气,伸手似是想抓什么,却一手将她的手机直接打翻,直直地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摔都电池都飞了出来。
紧接着男人愈加痛苦地呻吟起来,双手青筋毕现。
沈阮赶紧地起身要过去捡手机,刚好来了个年轻男人,见这情况吃了一惊。
但却异常沉稳地帮着她救助了这个男人,救护车在十分钟内达到了地方。
救护车停在后门,护士和医生上来,沈阮随着他们从另外一道楼梯下去。
无声无息的般,丝毫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现下上了车,沈阮才发现刚才那个一直在身边帮忙的年轻男子,此刻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救护车的空间不大,沈阮表明身份,和同车医生一起救治着男子。
这情况目前只是能急速药暂时稳住救命,让病人能撑到医院。
对于病人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过敏反应,暂时无法确定,跟上来的老头子也只坐在旁边握着男人的手,一边抹泪一边问医生情况。
情况着实有些危急,沈阮提议,将药量总比例增加到0。1,同时配放其他药物。
她虽表明了自己同是医生的身份是,但无证也不是自己医院的人,救护车上的医生即使有些束手无策,也不敢听从她的。
这是一条人命,万一要是出点什么问题了,沈阮负责不了。
她也心知这个问题,只是让这个医生先联系医院那边的再做处理。
男人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混沌的视线中人影模糊地晃来晃去。
他满耳只剩下女人说话的声音,嗓音轻柔却坚定,“对,按我说的这样做……”
……
楼上发生的事情连个小插曲都算不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
救护车来了又走,只是靠外院的阳台的人觉得隐约好似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友人轻笑,“你幻听了吧。”
傅靳南从拐角转出来,他特地过去拿了手机过来,结果拨给她的电话,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再拨,便是关机状态。
他记得沈阮的手机是有带在沈阮的,转会儿的功夫,却找不到她人影了。
始终打不通的电话,傅靳南蹙了蹙眉,将其挂断,原地站了会儿,决定再去找找。
……
沈阮一身礼服长裙极是夺人眼目,推床快速地移动的同时,她也跟着床一路小跑着。
手中拿着输液吊瓶,一边低头观察着男子的面色。
见他双眸紧闭,鼻峰高挺眼窝微深,俊脸上浮满了诡异的小红疙瘩。
密密麻麻一片,面部微微浮肿,嘴唇略显青紫。
呼吸粗一声浅一声,人被推进电梯前,沈阮便松了手。
手上的药水瓶子改换成让小护士拿走了,沈阮停在电梯前,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关上。
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了,总算没错过最佳救援时间。
好巧不巧车上那医生联系的人,正好去他们医院做过交流,在那人说了自己的配药后,电话便转交到了她手上,对方一听到她自我介绍,先是惊讶了下,随即和她简略地讨论了下病人的情况。
并且立即地嘱咐下去按她的办法治疗病人,当时同车医生看她的眼神,简直用语言无法来描述。
她站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脚腕上又酸又痛,低头一看,这方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就这么踩着高跟鞋拼命地跟着他们跑了这么一段路。
可能路上有脚拐到过,现下站定了,她才察觉到关节上的疼痛。
礼服的裙摆上面也蹭到了不少的灰尘,沈阮无暇俯身去擦,等着一下台电梯上来,搭乘上去准备等那位病人出来,看看情况怎样。
职业病犯起来,自己都忘了原本是要做什么,好在这晚上的时候医院里面人不多,饶是这样,也是引来了不少的好奇目光。
旁边有位妈妈牵着女儿过来一起等电梯,额头上海贴着退热贴的小女孩仰脸看她。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珠子充满好奇,察觉到她偷来的目光,沈阮低头友好地朝她笑了笑。
小女孩似是害羞,脸上一红抱着妈妈的手臂别开脸。
见此沈阮与这位年轻的母亲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等电梯到了,沈阮抬步进去。
门关上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包遗落在宴会二楼那边,手边落得空空,沈阮想起自己的手机也落下了,心中叹了口气,这下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