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个三五天，莫言脸上那嗅哄哄已经干涸的东西会被新的臭哄哄的东西取代，莫言由一开始强烈的排斥到后来的习惯，也许这就是久而不闻其臭。

怪老头每天依旧念念叨叨的跟她说一大堆有用没用的，让她十分向往山洞外的景色，尤其是怪老头说到深涧有一处药田时，更是让她的两眼放光。

日子在莫言的期盼中滴滴答答的走过，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怪老头一早就把扎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莫言提出去，呼一声把她扔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潭中，破锣声吓得山中鸟兽四散：“小家伙，洗洗去，我去把花花找过来，你俩认个脸……”

莫言无奈的看着怪老头像人猿泰山一样攀着粗藤一会就走得没影了，稍一用力，捆在她身上的草杆便断开，她舒舒服服的沉入温暖的水中，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身上黑乎乎的药泥慢慢的散开，莫言惊喜的看着自己莹白如雪的肌肤，当初的遍体鳞伤居然一道疤都没留下，怪老头的药可还真厉害。

潭水中散发出一股硫磺味，在温泉里泡着虽然舒服，但泡得久了头脑也会发沉，所有，莫言把身上的药泥搓干净，再稍稍的泡一会儿就起身了。

她赤着身子也没衣服可穿，看到潭水中漂着的那片已经枯黄的叶子，扬了扬拿起来，居然还可以用！

她起身时无意中看到水中倒映着那张熟悉的脸，愣了愣，甩甩头再看，依旧是那张脸。

莫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脸！

经过一次毁容换脸后，居然换回了她的脸！

这不是赵翠儿的脸，而是二十一世纪中莫言医师的脸孔！

她真正的脸！

莫言喜极而泣，冥冥中这是注定了吗？

上一次重生到赵翠儿身上，虽然在世人眼中，她很努力的活着，可是只有她才知道，每每在镜子中看到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她都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对待世事，对待世人，她似是有心，又似是无心。

从现在起，她就是她自己了，不是赵翠儿，不是沙弥尼，不是医正，只是她自己！

莫言瞬间心情大好，往山洞的方向走去，怪老头还没回来，她可不敢到处乱走。

这悬崖深处虽然终年不见阳光，但植物却是很茂密，所有植物都比地面上的植物体积要大上很多倍，那硕大的花朵，可以直接采下来做裙子，还有那些动辄一人高草丛，还真让她以为自己到了巨人国。

温泉离山洞不远，平坦的石板路也不硌脚板，快走到动口时，莫言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腥味，这是野兽的味道！

莫言一下子警惕起来，转过拐角，一只半人高的花豹呲牙裂嘴的伏在地面上，眼露凶光的瞪着她，双爪不停的刨着地面的泥土，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的样子。

莫言背抵着山，双手摸到一根粗树枝，握着它对着花豹，也凶狠狠的说道：“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敲死你！”

这里怎么会有花豹呢？怪老头什么时候回来？莫言心里都急死了。

花豹被莫言的动作激怒了，它在这山中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拿着棍子对着它的人，花豹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吼的一声就扑了上来，莫言下意识的挥起棍子就要打过去，突然眼前一晃，一个影子把花豹扑倒到地上了。

她眼睛一定，就看到怪老头和花豹抱成一团滚到地下，莫言提着棍子就要上前帮忙。

没想到那花豹像只小狗一样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怪老头的脸，尾巴摇啊摇，而怪老头嘎嘎怪笑着扯着花豹的脸：“花花，老头子我可找了好久，没想到你倒自己跑过来了。”

莫言提着棍子愣在一边，这是什么情况？

怪老头转头看到莫言，伸手招呼她过去：“小家伙，过来，这是我的花花，来……花花，这是你的新伙伴，呃……小家伙你叫啥名字？”

莫言脸色怪异的走过去，开口道：“我叫莫言。”

一开口，莫言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低沉嘶哑却又不会很难听，跟之前珠玉落盘般清脆圆润的声音大相径庭，这次别坠崖，毁得还真是彻底。

“莫言？”怪老头明显的不喜欢这个名字：“年纪小小的的，名字跟个臭老师太一样，不好，不好，改另一个名字！”

怪老头的行为让莫言哭笑不得，和慕神医那个老顽童相比，这个怪老头的任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老头侧着头想了一下子：“我以后叫你芸芸吧。”

莫言噎了一下，想问怪老头，为何要叫芸芸，但转念一想，名字不就个代号吗？身体都换了，何必在乎个名字。

怪老头怀里的花豹就是陪伴他多年花花，花花极通人性，当它得知莫言是怪老头的新伙伴时，马上过来示好地舔了莫言一脸的口水。如果不是看它的外形，莫言还真以为花花是只黏人的小狗。

怪老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莫言，满意道：“嗯，太久没出手了，没想到我还是那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