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妃走后,莫言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提审或者处决她,毕竟证据“确凿”。
但一连好几天,平静得连道涟漪都没有,狱卒对她还算客气,一日三餐正常的送过来。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莫言在草铺上睡得昏昏沉沉,半醒半睡中,好像听到重重的脚步声慢慢的由远渐近,接着便是牢门打开的声音,最近,感觉床边有两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莫言虚弱的抬起眼皮,微微扯动嘴角:“你来了。”
元少昊皱着眉道:“为什么不吃饭。”
他看到一旁桌子上堆着的丝毫未动的饭菜,冷冷道:“没想到你也用这招逼着朕过来看你。”
莫言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微喘着说:“有毒。”
前几天送来的饭菜都没问题,可能是外面的那些人等得着急,于是又开始动作了,这已经是第三天,水和饭菜都下了毒,她连续三天滴水粒米未进。
元少昊的脸一下变得铁青,他也没想到那些人的手伸得如此长,他低声唤了于虎,牢门外的于虎了然,行礼后退了出去,不一会,求饶声喊冤声不住的传来。
又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嬷嬷端了碗温热的米粥过来,莫言就着她的手吃完了一碗,身上的力气回复了不少。
她挣扎着起身给元少昊行礼:“民女谢过皇上。”
元少昊面色冰冷的看着她,也不叫她起身,莫言就只有一直的跪在地上。
“你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他?”这个问题让他寝食难安,一想到景天曾经与她有过那样的亲密关系,他就恨得要杀人。
莫言一怔,她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她想到那夜他的愤怒,还有他离开前再三的检查床铺,原来是怀疑她曾经有过别人?莫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瘦削的肩膀不住的耸动,真是太可笑了。
当初赵翠儿从那么高悬崖上摔下来,全身骨头基本上散了架,五脏六腑也被摔裂,更不要说那层脆弱的膜了。
而且,作为十几年的产科医生,那层膜对于她来说就是人体一个可有可无的组织构造,没有任何意义,她没想到元少昊居然会如此的看重。
居然因为她没有那层膜而冷眼的看着她被冤枉,她宫里的人被杀光而无动于衷。
“你笑什么?”元少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跟你交待,你是我什么人?”莫言慢慢的站了起来,冷笑着道。
元少昊怒极反笑,猛的掐住她细细的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朕是你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弟弟活命了?你是不是不想让你的旧情人活命了?”
元少昊越是说到最手,手越是用劲的收紧,莫言的脸慢慢的涨成酱红色,她双手死命的拍打着他的青筋暴突的手臂,在最后的关头,元少昊的手松开了,莫言跌坐在地上,捂着瘀青的脖子不停的咳着。
元少昊的手微微的颤抖,他刚才差点就掐死她了。
莫言愤怒的瞪视着他,元少昊眼中的阴霾更盛,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元少昊哼一声就甩袖就走了。
安公公跟着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叹一口气劝莫言:“莫言姑娘,皇上最近真的很不容易,登基后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老奴就只有看到皇上在姑娘面前才有笑颜,姑娘这次……皇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再激怒皇上了,服下软哄一下皇上,留在他身边,对姑娘,对镇北将军都好。老奴告辞了。”
莫言冷笑一声。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莫言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块皇帝的玉牌!
刚刚元少昊情绪失控,居然没发现莫言在挣扎中摸走了他的玉牌。
莫言屏住气息观察了好一阵,确定没人走动,才快步的走近牢房门口,拔下固定头发的发针,插入牢门的那把大锁里,小心的探找着锁芯,这是前世莫言在澳大利亚时,一个邻居的男孩都会她的,因为她经常丢钥匙,怕被外祖父责骂,所以就学会了这门技术,没想到在这世,居然用上了。
细不可闻的“啪”的一声,牢门那把大锁打开了!
她放轻脚步,挨着黑暗的边缘小心的走到大牢的入口,刚换过来的狱卒非常警觉,几十个人守在门口,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报信用的骨哨,就算身上有银针,也不可能一瞬间摆平这么多人,更何况她手上只有一把随身携带手术刀!
莫言悄悄的退回来,打量着大牢四周,大牢建在地下,连采光的窗都没有,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要出去,就只能硬冲了,要不然元少昊回去发现玉牌不见了,那她就真的再无机会出去了。
莫言心一狠,正想冲出去的时候,诡异的情况发生了,那几十个狱卒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接着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莫言趁黑衣人不备,闪到他背后,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问:“你是谁?”
黑衣人一听莫言的声音,惊喜道:“姐姐!我是小梅!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