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月,元少昊好像忘掉寒香殿一般,而且,不准任何人提起。
但是,守在寒香殿周围的侍卫多了两倍不止,莫言也被禁止踏出殿门一步。
那些善于看风声走势的宫人对寒香殿的人一天比一天不客气。
而后宫中现在最得宠的就是快要临产的良嫔和刚诊出有喜的如贵女。
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君王,元少昊的子嗣其实并不多,只有三个皇子和五个公主,因此元少昊非常看重每个怀孕的妃嫔,一旦产下皇子或公主,位份肯定是会提的。
莫言对这些事从不关心,芍药他们在莫言面前自然也不敢提起。
这天早上,似锦撅着嘴,满脸不开心的从内务府回来。
芍药一看,取笑她:“哟,小蹄子的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谁又得罪咱们的似锦了?”
似锦把手里的托盘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生着闷气道:“姑娘想喝莲子糖水,这不,去到御膳房,那些狗奴才说莲子没有了。”
“谁信啊!我看到如贵人的贴身丫头就端着一盅。”似锦一生气,音量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几分。
芍药赶紧上前后捂住她的嘴,低骂道:“小声点,你想让姑娘听了添堵吗?”
莫言斜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书,恍若未闻的又翻过了一页。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受些委屈没什么,就怕莫言更加不开心。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的,一个有肥胖的嬷嬷带着一大帮奴才拿着棍子闯了进来,一路上试图着阻拦他们的宫女太监都被一棍子打翻在地。
芍药和似锦一看来者不善,堵在房口怒喝道:“哪来不长眼的狗奴才!敢来寒香殿闹!”
几个身材壮硕的粗使嬷嬷一脚把她们踢倒在地,为首的那个胖嬷嬷冷笑着走上前来,踩着芍药的肩膀,居高临下道:“这不是莫言姑娘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么?怎么着,今时今日,还有你这小贱人叫嚣的份?”
这胖嬷嬷正是当日萧妃带来闹事的人。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芍药骂道:“你这老贱妇!今日又来我们殿上闹,皇上知道定饶不了你们!”
胖嬷嬷一个大巴掌扇过去,把芍药打得晕头转向,狠狠的骂道:“皇上如今早不记得你们寒香殿了,还得瑟个啥?搜!给我搜!今天一定要把那个行凶的贱人搜出来!”
那些凶神恶煞的太监嬷嬷马上散开来跑去下人房里抓人。
莫言听到外面的声响不对,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芍药似锦被人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冷着脸喝道:“你们无缘无故为何跑来我这打人闹事?”
胖嬷嬷语气古怪的道:“哟?这不是莫言姑娘么?奴婢可不是无缘无故来闹事,今日是奉命来追查下毒害公主的元凶,奴婢知道莫言姑娘有几下子,但这事大同小可,若阻拦奴婢们拿人,接下来就是刑部来抓人了,到时别说姑娘,整个寒香殿一个人都跑不了。”
莫言皱眉道:“什么毒,什么害公主,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嬷嬷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到皇后那里就知道了。”
正在这时,几个嬷拖着如织出来,大声道:“搜到了,正是这个贱蹄子给公主下的毒。”
如织一脸惊愕,被几个人死死的按着,尖声叫道:“放开我!什么下毒,奴婢没做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姑娘,姑娘救我!”
胖嬷嬷狠狠的扇了如织一巴掌:“死到临头,还嘴硬!”
莫言冲过去捏住胖嬷嬷那只还想挥下去的手掌,冷冷道:“有没有罪,还轮不到你这狗奴才来断定,如织现只是嫌疑对象,你现在就如此下重手想必是不妥。”
胖嬷嬷痛得脸色发白,逞强道:“那现在把这婢子交由皇后审理,一问便知有没有罪。”
莫言沉着脸道:“那还杵在这里逞威风做什么?”
胖嬷嬷额头如雨般冒汗,莫言用力一甩,丢开那只胖手。
胖嬷嬷捧着手腕,气势弱了几分,让出一条道:“莫言姑娘,请!”
此时栖凤殿大殿上满满当当的坐着上百号人,上至贵妃,下至刚被宠幸的贵女,都在座,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莫言。
坐在最上端的是皇后。
这是莫言第一次看到皇后。
皇后梳着飞天髻,发顶插着一只硕大的飞凤步摇,凤喙叼着的金穗子下端的红宝石吊坠正好垂在眉心处,身穿紫色金丝凤袍,华贵端庄。和萧妃妖艳刻薄的美丽不同,萧皇后的五官十分和善,圆圆的杏眼在和妃嫔们对话时常常弯成一道弯月,在后宫中很得人心。
皇后的右下方坐着的是虞贵妃,虞贵妃是元少昊第一个纳的侧妃,年纪比元少昊还要长几岁,已经三十出头的她,成熟的风韵是那些十多岁的贵女无法比的,沉稳中又透着丝丝娇媚,是个难得的美人。
左下方坐着的是萧妃,一脸的愤愤,美丽的脸扭曲着,然后以左右尊卑的顺序分别坐着柳妃、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