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言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大片大片如鹅毛般的雪花飘落到她的帽子和头发上,她踮着脚把手中的红灯笼递给树上的慕神医,慕神医接过来动作十分优雅的把灯笼绑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一拍手,看着满山谷的红灯笼,喜滋滋的说:“这才像过年的样子嘛,红彤彤的多喜庆,多热闹!”
说完便使轻功如同翩翩轻燕一般从树上跃下,为了秀出衣袂翩翩的效果,他特地穿了一件特长的白袍子,跃下的瞬间,长袍的下摆被树枝勾住了,整个人挂在半空中。
一旁的小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神医狠狠的瞪了小童一眼,气急羞恼的用力一扯——
扑一声掉进雪地里,面朝下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哈!”小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在雪地中打滚。
慕神医老脸都气红了,他快速的从雪地中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雪,狠狠的道:“笑笑笑,让你笑!厨房的菜都做好了?等下端不出菜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说着就要作势过去揍小童。
小童一骨碍从雪地里爬起来,大笑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慕神医心情糟糕的扯了扯那破裂的袍子,回头一看,莫言还站在原地掩嘴轻笑,立刻凶巴巴的道:“你看你!大过年穿的那么素,又不是奔丧!你就不会穿件喜庆点的衣服啊?一个姑娘家的,整天不打扮,跟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太一样,将来怎么嫁夫家……”
一边气哼哼的念叨着回到自己的房里,呯一声便关上了房门。
莫言看着师父那一身白袍,再看看自己穿着的白色衣裳,脸上有些抽搐。
……
温暖的室内,红色的炉火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是红通通的,一大一小两只猴子蹲在饭桌下,小童时不时的丢些蔬菜肉类下去,两只猴子吃的异常欢快,吃惯了小童做的菜,俩猴子都觉得山里的果子都没有味道了。
慕神医一条腿抬了起来,踩在凳子上,一手抓着一个鸡腿撕咬,一手拿起正在温着的酒,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小童,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现在出去都吃不下外面的东西了。”
小童低声在一边提醒:“先生,形象,形象!”
慕神医满不在乎的用抓着鸡腿的手一挥,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注意什么形象!这里又没有外人……丫头?她是老夫的徒弟!懂么?徒弟!徒弟不是外人,是吧,小丫头……”
说着就要用油淋淋的手拍莫言的肩膀,莫言连忙躲了躲。
慕老神医一下子不满意了,瞪着眼睛道:“躲什么躲?来来来,给老夫拍一拍……”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莫言知道自己这个脾气如同孩子的师父一喝醉或将醉未醉时便会自称老夫,这个时候是最不能逆他的意,因为是他最不讲理最难缠的时候,只能赶忙转移话题,端起酒杯,“莫言自拜师后,就没陪师父喝过酒,今天是除夕,莫言敬师父一杯,多谢师父授业之恩。”说完一仰头喝下那杯温暖的酒,入口微微辛辣,流进胃里,顿时觉得全身都温暖起来。
慕神医这才满意,得意道:“爽快!这才是我慕大神医的徒弟嘛!来来来,再喝,再喝!”
酒一杯杯的下肚,刚喝时不觉得有什么,到后来莫言便觉得眼前有些迷离起来。
慕老神医还在那兴奋的说,“来来来,喝喝喝!丫头啊,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么多年了,都没人陪我过除夕……小童?哎,小童不算,他不能喝酒,不能算陪我过除夕……”
“丫头啊,你不知道,这人生啊,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呃……不对,这话是该怎么说来着……”
“丫头啊,你要记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不知道,老夫这一生,错过了多少……你别学老夫……”
“丫头啊,过了今年,你就十五了,别急着嫁人啊……老夫收一个徒弟不容易,老夫真心喜欢你这个小丫头,虽然你性子怪,又不修边幅,没个女孩儿家的形象……”
慕神医一杯杯的喝着酒,说话越来越不利索,大着舌头醉醺醺的对着小童说:“丫头啊……”
师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最后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莫言头沉沉,醉醺醺的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温暖的屋子,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找回一丝清醒,扶着墙摇晃着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路过那株红梅时,仿佛看到一个身影朝她走过来。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的睁开迷离的醉眼,却依旧看不清来人。
来人轻轻的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轻笑着说:“喝多少了?成了一个小醉猫了。”
扶着肩膀的大手异常温暖,她抬起头,仿佛看到了那张让她感到心安的脸,对她正温柔的笑,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
她红通通的小脸扬起了甜甜的笑容,伸手抚住他的脸颊,柔声道:“你来啦?”
伸出双臂轻轻的圈住来人的腰,把脸埋进那温暖宽阔的胸膛里,轻轻的蹭了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