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公子来了。”来人恭敬地低着头,在面对他的主子—宫倾月的时候,她们永远都不好显露出一丝神情。
宫倾月面无表情地略过来人,白衣胜雪映衬着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白的透明,他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到情绪,波澜不惊,平静地似一个湖面。
“让他进来吧。”说着他起身,羸弱的身体被侍从拿来的白色貂绒披风围在了里面。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影撞的满怀,幸好侍从眼疾手快地扶住,才幸免于难。
那进来的男子估摸着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绿衣,华贵的材料是少有的皇族专用衣料。绿色罗裙缭姿镶着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将他盈盈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好一个如此俊俏的人儿。
“笙儿,明日你便要行成人礼了,怎的还这么鲁莽。”宫倾月看着他,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冰雪融化时雪里的枯松,让人沉醉。
南宫笙看着他,摸着后脑勺道了声歉,在抬头望见一旁的侍从一副不开心样子,手中的长鞭一下子拍打在地上,“你主子都没说什么呢,你干嘛一副死了妻主的表情!”
侍从瞪大了眼睛,很是气愤,但是在身边的宫倾月冷冷地注视下低下了头。南宫笙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师兄,你的身体好点没有。”他轻蔑的眼神在看到宫倾月后变的温和,就像一只小野猫剪掉了尖锐的利爪。
宫倾月点点头,左手轻点他的鼻间,满是宠溺。“好多了,这不要参加你的成人典礼嘛。”
“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会有人带你入宫的。”
“好。”宫倾月浅笑,从怀中取出一根碧绿的发簪,插入了柔顺的发丝中,“这是你的成人礼物”
“多谢师兄啦!”
“你偷跑出宫就不怕被发现吗?”
南宫笙扶着宫倾月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身旁,凶神恶煞地哄走服侍的侍从,样子作实有些野蛮。“有什么可怕的,成人以后怕是出宫都难了,所以我今天要多玩一会儿。”
宫倾月忍俊不禁说了几声好好好,却陡然间低低地咳嗽了起来。门外的侍从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冲进来,端来一碗刚熬好的黑乎乎的汤药。看着他因为生病而瘦削的身子,左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右手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强忍着不咳出声,南宫笙很是心疼,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师兄,我去买你最爱的桃花糕吧!”也未等宫倾月反应过来,他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屋内。摇了摇头,宫倾月的眸子冰冷,“还是那么鲁莽啊。”
月狐看着自己已经有些脏乱的衣服,想着还是去重新买一套,顺便去她之前安排在钟离国的当铺传消息回王府,报自己的平安。可是谁知她刚跨出门槛,那还赖在她屋内的某人就跟了上来说要一起,月狐好说歹说才向他保证自己会回来,笑话,放一个这么不安生的人在身边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可是谁知她刚走两步,就被一个绿色身影撞了个满怀,撞得自己胸口疼的厉害不说,那人反而吃痛地揉着额头,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没长眼睛啊!”
月狐无奈的笑着,“公子,是你撞的我。”
“把本公子的头都撞疼了!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