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蓝心中大喜,说道:“怎么就回了,不等等宜尔哈。”
冯茵说道:“我有眼力价儿,不耽误你们母女团聚。”说着一径出了院门,在园子里来来回回的晃荡着,最终犹豫间还是来到了瑾娘处,又看了看她,估计能过了今晚也难,于是颤声的对阿绣说道:“好孩子,别哭,姑姑和你说的这些话,将来可不能告诉别人,今天晚上大小姐要回府,你就在那长廊下等她,见了她,告诉她你娘亲病了,想见见她。”
阿绣哭的眼睛跟核桃似得,哽咽的说道:“她会来吗?”
冯茵摇了摇头,心情复杂的说道:“不知道。”说完就回去了,她不能在这里呆着,假如宜尔哈真的来了,看见她在这里,她该如何解释;又如果依蓝知道这些,她又该怎样辩解。
就在当天晚上,龚额府里来人,急急忙忙的来找冯远政,冯远政又连忙叫了儿子一起过去,冯茵想了一百种可能,也没想到是宜尔哈病了,瑾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应见了这一面从此就落下了这个病根,可冯茵知道,也常常因此悔恨,若瑾娘知道了也会怪她吧。三次的见面换来了三个月的病痛,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
难不成真是我们弄病了她?
夜深了,静悄悄,隔窗望去,月光皎洁,树影婆娑,宛如仙境,原来这世间是这么的平静迷人,像极了摇篮,舒适温暖,可又为什么这样的艰苦冰冷。
是人,太复杂了,让这简单的世间也跟着复杂化了,一句不带任何温度的话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你明天进宫就请旨,让穆清嫁给宝亲王。”
龚额说道:“就因为穆清是你的女儿?”
依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是,她才是我们的女儿,我不想她再受委屈,从今后我要满足她的任何要求,我不要她以后这么小心翼翼的活着。”
龚额愤怒的说道:“够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说永远不会忘记穆森是我们的女儿,你的承诺就这么的不值钱。”
依蓝自嘲的说道:“再值钱有什么用,都不如我的女儿重要。”
龚额说道:“他是位阿哥,是一位极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你这么做,他势必会由爱生恨,将来谁会知道这个后果穆森是否能承受。”
依蓝也烦躁的说道:“将来是将来,你也说他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他心系天下,怎么可能纠缠在这些儿女情长上,再说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他也早就忘了,现在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哪个男子能爱一个女人长长久久一辈子呢?”
龚额仿佛不能置信的看着依蓝,说道:“你说什么?‘哪个男子能爱一个女人长长久久一辈子呢?’。”说完呆呆着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夫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若不爱你,会不追究温温和湘柔的下落?我若不爱你,会冒着欺君的大罪偷梁换柱?我若不爱你,就不会答应你收穆清做我们的女儿,任由他们起疑。”
依蓝听了这话,也知自己说话偏激了,这些年她也知道在她身上用的心,心里头自然对龚额更亲近了也更依赖了,女人都是这样,一心一意的为一个男人了,就会多了一些担忧和困扰,原来不敢想不敢提的事情,总要忍不住的想再索取些,想试试看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对她更好一些,答案当然是,她慢慢的得意忘形、恃宠而骄,依蓝错误的归根于这些都是因为她有着绝世的容颜、权倾的家势。因此问道:“假如我是一般的模样、一般的家势,你会这样爱我吗?”
龚额疲惫的说道:“看来,你是当真不懂我的心。”说完回身一径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我以男人的角度明确的告诉你,不管过了多久,宝亲王都会记得,相反的,会刻骨铭心的记着的,所以请你看在穆森叫你这么多年额娘的份上,看在她给了咱们女儿平安生活的份上,就打消你的那个念头吧。”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依蓝看龚额这样的神情,突然间觉的自己错了。
绝世的容颜?温温和湘柔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之貌;
权倾的家势?他现在的地位皆是他自己拿命换来的,和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想叫住他,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木然的站在那里,泪如雨下。
第二日,穆森的另一个奶娘苏妈妈从南京过来,不知道哪里听道的消息,知道姑娘又病了,急急忙忙让儿子雇了一辆马车,一个人来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做主的事情。
这穆森因为昨天的事情,病情又沉了几分,今天早上越发的不想动弹,只懒懒的靠在床上歪着,又见苏妈妈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只能强打着精神与她说话,苏妈妈见她这样的情形,心疼的说道:“我的姑娘,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放心了呢?”
穆森安慰道:“奶娘放心,没什么的,过几日就好了。”
苏妈妈知道她的病,起身说道:“见了你有说不完的话,可你的病得静养,奶娘也不烦你了。”
穆森说道:“奶娘说的哪里的话,这么些年不见了,我天天想着你来。”
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