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森见依蓝又要和龚额生气,赶紧笑着说道:“不是因为阿玛,是因为我今天想吃家里的饭,阿玛就让我和他一起回来,阿玛也没吃。”
依蓝就知道穆森在为龚额说话,又想本来今晚穆森回来是高兴的事,干嘛为了他弄的大家扫兴,也就不再计较,只拉着穆森的手说话儿。
不一会儿,丫鬟们已经把饭摆好了,穆纳看见了也要吃,于是大家又在一起吃了点,说说笑笑其乐融融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大早,吃过早饭,穆清坐在炕边,伏在小炕桌上正描着花样子,看她肌肤娇嫩,美目流盼,面若桃花,这时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穆森,一笑说道:“不认识我啦,巴巴的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穆森走到炕前坐下双手搂着她的胳膊,笑着轻声说道:“我怎么越看你越和额娘长的像了,别是那会咱俩个抱错了,你才是他们的亲女儿。”
穆清听了不觉一愣,正要说话,就听见“宜尔哈”三个字,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人是极其的愤怒,愤怒中又夹杂着不被发现的害怕和恐慌,当然说出这三个字的只有她们的额娘,她二人都站了起来,依蓝扬起手一巴掌打在穆森的脸上,恨恨的说道:“大清早的,胡说什么,越大越没了规矩。”
若是这一巴掌,这穆森当然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可偏就不躲,心道:“昨儿阿玛才打了我一巴掌,今儿你到底又赏了我一个,不过是句玩笑话,平时也有开玩笑的,都不恼,偏我说的就恼,可见真真是烦我了。”这样想着不由的伤心。
依蓝打上去就后悔了,见穆森呆呆着看着她,心下一软,连忙摸着她的脸颊,心疼的说道:“是不是打疼了?”
这时穆森偏就故意惹依蓝生气,淡淡的说道:“怎么,难不成是我说对了,额娘才这么的生气,那我的亲娘是谁,我要找她去。”
依蓝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上手又是一掌,那穆森依旧不躲。
穆清先是吓了一跳,又听穆森专门的这么说,忙忙的劝说道:“额娘别生气,妹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在穆清正在说话的时候,穆森推开依蓝跑出了屋,依蓝哪里能叫的住她,又急的对底下的人怒道:“都楞在这里干什么,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还不快给我找回来。”底下人忙忙的出去找不在话下。
穆清轻声劝道:“额娘别着急,我去寻了她来,让她给你赔不是。”说着也出去了。
话说这穆森出屋门的时候当然听见依蓝在叫她,只是当时心中气愤难受,哪里还管那么多,不只不觉的来到风荷亭桥边梅花树底下一块石头上痴痴的坐着,任北风吹着。心中想道:“自那年额娘收了穆清做女儿,每每回到家中,就觉得她们的情感又深了一层,而自己与额娘的感情又减了一层,她说不清楚这里面微妙的变化和什么有关系,如同万千思绪,根本找不到头绪,现如今那穆清出落的楚楚动人,眉目如画,关键是还有几分很像依蓝的容颜,就有人讨好的说道:‘夫人就会认女儿,怎么比亲生的女儿还要像。’
这几年依蓝又自己教穆清读书写字,吟诗作画,她是又会写,又会画,又会弹,又会绣,又会额娘生气给额娘宽心的;而自己呢,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粘杆处训练,还跟着他们出去执行过任务,虽然那几次她都没有使用到自己的血滴子,可每次出去多则几个月,少则也要十天半个月,由于身份的特殊性,朝廷是不许他们读书写字的,那依蓝就是再有柳絮之才,也不能教她一点半点。因此自己是又不会写,又不会画,又不会弹,又不会绣,还时不时惹额娘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不觉间两行泪珠缓缓的滑了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觉得左肩上被人击了一下,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宜尔哈”,像是在叫她又像是在问她。
穆森连忙低头擦干了眼泪,站起来回头看那男子,眼生的很,又听他叫的是自己的闺名,应该是以前就认得才对,那男子因看穆森眼圈微红,刚才又有试泪的动作,就笑着说道:“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谁惹你啦,说与我听,我替你出气。”
穆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谁哭了,不过是风迷了眼睛。”说完就要走。
那人见状,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说道:“你去哪里?咱们这么多年没有见,怎么一见我就要走?”
穆森冷不丁让个陌生男子握住了手腕,心里又是气又是羞,当下用力的甩手,想甩开那男子的手,可不想越是甩,他就握的越紧,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穆森这时真的怒了,愤愤的说道:“你放开我。”
那人逗她说道:“放开你跑了怎么办?”
穆森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满脸嫌弃的说道:“你是谁啊?”
那人见穆森此刻面若桃花,出尘脱俗,更是心头一热,又见她似乎根本不认得他,不免心中无限的失落,不甘心的提醒着说道:“你真的记不得啦,那一年我帮你捉了蝴蝶。”
穆森当然记得,不过她只记得蝴蝶,那只美丽的蓝色蝴蝶,可抓蝴蝶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