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们,事实上纺织厂许多的老员工都有这样的想法,拆了旧房子,换一套新房子。
拆迁的消息一传来,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
可是没曾想,今天早上得到了消息,补偿标准出来了。
每平米160。
是的,没错,一百六,按照的是上世纪,他们集资买房时候的价格来赔偿的,不增不减。
这一下,可就让整个纺织厂居住区炸开锅了。
一百六,二十年前可以买一平米房子不错。
可现在够干什么?
按照这个标准,一家最多可以分到一万多块钱。
二十年前可以买一套房子,可是现在以阳城这种三线城市的房价来说,也只能买个几平米的小厕所。
这事,谁答应啊!
于是乎就闹了起来。
以江玉彬为首的一伙人,包括林婉如的父亲,带着几十号人,就去找厂长了。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不是领导干部的保证,也不是等待跟他们协商的开发商。
而是刀枪棍棒。
没跟厂长和资方理论两句,就有几十个黑衣人冲出来了,二话不说见人就打。
自然而然,江白的老爸没有幸免,作为领头人,直接被人一棍子打在了脑袋上,头破血流。
反倒是林婉如的父亲运气好,挨了几下,可却没有大碍。
“小白!!小白不好了,你爸出事了,你爸住院了。”
江白刚刚跟林婉如离开了市中心,正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哭泣的声音,江白有些发懵。
他爸住院了?
住院了?
“怎么了?妈你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虽然同样心急如焚,不过江白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冷静下来赶忙问道。
于是乎,江妈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江白。
与此同时,林婉如这边也接到了电话,她父亲受伤不重,可现在也在医院。
这下子,江白可就炸毛了。
“把他爸给打住院了?”
这事还能了了!
立刻给丁四打了电话,让他查清楚,另外一边江白就直接赶往医院。
所幸的是,江爸伤势看似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头上流了点血,可却并不严重。
那帮人看起来虽然狠,可下手还算有分寸,这才让江白放心了不少。
“欺负人!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跟厂里跟外人勾结,这是摆平了坑我们这些老百姓!一百六……一百六够干什么!”
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江白的父亲,江玉彬义愤难平的,挥舞着拳头,恼怒不已的吼道。
“是啊,太欺负人了,不但不解决,还打人,我要去告他们!告他们!”
林婉如的父亲林国栋也气呼呼的站在那里,说道。
他曾经也是纺织厂的工人,不过当时不走运下岗了。
但是还好,托了关系,竟然进了政府部门,现在市内某区的事业性单位当会计,收入不算搞,不过好歹旱涝保收,也算是因祸得福。
“告?你要告谁?!江玉彬,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还有你林国栋,你是不是觉得不在厂子里了,我收拾不了你?你们两个竟然敢挑头带人闹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中气十足,却显得有些霸道。
说话的同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袭毛领大衣,肥肥胖胖的看起来领导味十足。
与他共同进来的,还有一个黑衣服的年轻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的西装笔挺的,看模样身价不菲,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江白他们,没有说话。
“厂……厂长……”
江爸的声音响起了,有些虚,跟来人打招呼,明显底气不足。
一个称呼道出了对方的身份,应该就是他们阳城纺织厂的场长杨友亮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能人,纺织厂以前是阳城的支柱企业,十年前江白小时后,每年还能有大量盈利,至少一年纯利润有一亿以上。
十年前的一亿,绝对不少了,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当时虽然下岗了一批人,因为场子经营的不错,大家日子过还算不错。
可是这家伙接手之后,场子效益直线下滑,原本资产十几亿,年盈利一亿的国营大场,在他的手中,十年间,盈利不但成了负数,而且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如今已经到了破产边缘。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骂这个家伙混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他去死。
来来回回,历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告状,可惜都石沉大海。
盖因为这个家伙背景深厚,据说老丈人是市里以前的主要领导,现如今连襟又坐上了区长的位置。
一般的工人想告他?
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这个家伙下手极黑,这些年厂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