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白衣汉子正是白煞五子之一,人称白衣莽汉熊瞎子,在五子之中排行老二。虽然双目自幼失明,但生得人高马大,一身蛮力惊人,手中八十斤锤龙棒舞得虎虎生风,也不知棒下锤杀了多少人的性命。
鬼公子白白受了熊瞎子这一顿讥讽,心中恼怒,但又不敢发作,自己修为刚刚突破煅形六阶,还远远没有和他叫板的资格,况且现在兵刃被毁,更是少了足以自傲的屏障。他看看打着呼噜的熊瞎子,又看看远处正在愣神的香孩儿,心中思绪变幻,欲要想出个歹毒法子破了眼前这个僵局。
香孩儿那一剑劈出,居然出乎意料地占了个大便宜,心中惧意渐淡。不料用力过猛,古剑竟齐柄没入了土里,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拔出。这时又看到那莽汉斜刺里走出,听他们两人对话原来是一伙的,哪里还有心思管土里的古剑,只小心翼翼背靠着光滑的石壁,凝神戒备眼前这二人动静。
鬼公子莫名被熊瞎子一顿嘲笑,心中郁闷难当,待看到香孩儿也失了兵刃,形状颇为狼狈,却不知是不是什么陷阱,倒也不敢轻易欺上前去。一时间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但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场中三人,熊瞎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着呼噜,鬼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香孩儿背靠光不溜秋的石壁紧盯场中动静。
夜色之中,诡异的安静。
“咔嚓……”又一道白光闪过,春雷阵阵,夜空中竟飘起了蒙蒙细雨。
“奶奶个熊,死老天居然觉都不让老子睡,看老子不把你操个大窟窿。”想来是这绵绵春雨坏了熊瞎子的美梦,只见他口中说着污言秽语,突然翻身暴起两丈,手中锤龙棒竟是大力挥出,直直朝那天穹劈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香孩儿只看到那粗壮的白影凌空两丈,手中一根大铁棒朝天劈去,那气势简直豪迈无比,霎时间怔怔地看得有些痴了。
鬼公子看到眼前情形,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奸邪一笑,心知这熊瞎子粗中有细,诡计多端,自己也早有领教。看他这招朝天一棒使出,心中只为那小小少年不能留下全尸而惋惜。
原来这熊瞎子能够排在白煞五子第二的位置,不仅因为其修为早早进入了煅形六阶的地步,更因他阴险狡诈不输于五子中的任何一人。
这招朝天一棒,不仅威力奇大,更兼攻势向天,看似朝天击去,却是借着凌空之威势大力沉地向低处的敌人击下,八十来斤的铁棒携带着二百来斤的体重从两丈高空锤下,任是你武艺高超,也根本无法抵挡这千钧之力。
果不其然,熊瞎子身体离地两丈,双手铁棒过顶,本是笔直朝天的一击,但身体在升到顶点时突然微微一弓,铁棒在空中带起一片雨幕,竟是狠狠地朝香孩儿脑门轰去。
香孩儿本来心中已有提防,奈何根本毫无临阵经验,又被朝天一棒的声势震慑,变化仓促,古剑已失,一时间呆立不动,眼看自己就将被这一棒轰得个稀巴烂。
熊瞎子手上劲力不减,只欲一棒将他脑袋砸烂,也好让鬼公子更加折服。
“轰隆隆……”亮光再次将这片天地照亮,又是一阵雷声滚滚,却见熊瞎子那一棒携着天地之威,压迫得香孩儿喘不过气来,只有本能地双手抱头,浑身颤抖。
“受死吧,狗崽子!”熊瞎子一声暴喝,铁棒已经来到香孩儿头顶五尺,眼见小小头颅即将被这铁棒击碎。
恰在这时,鬼公子不经意间却看到那没入土里的古剑剑柄微微颤抖,就在香孩儿即将殒命的一刹那“唰”地一声破土而出,并伴随着低沉的龙吟,飞速地朝熊瞎子的后心刺去。
“瞎子小心!”鬼公子虽与熊瞎子颇有嫌隙,但毕竟同是白煞五子,还不至于见死不救,此时再见到古剑异动,自然要出声提醒。
熊瞎子身为瞎子,其耳力却胜出常人两三倍,耳中早就听到背后有异动,心中自然加了防备,待听到鬼公子提醒,自然知道危险将近,不得不救。
只见他粗壮的熊腰斜斜一拧,借着棒势头上脚下地倒立而起,这一变化也让本来击向香孩儿的棒头向身后击去,倒是让香孩儿侥幸捡的一条性命。
“嘭”一声巨响传来,熊瞎子的锤龙棒棒头与古剑圆滑剑尖相击,一触即分。
熊瞎子虎口一麻,身体被震飞开去,那古剑受了这千钧一击,也是在空中打着旋儿,在空中颤抖不已。
“奶奶个熊,这小兔崽子果然有些门道。”熊瞎子落下地来,站定身形愤愤地道。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那千钧一击,竟然和背后那凌空一剑不分伯仲。因自己双眼失明,自也看不到那古剑的样子。
“早给你说了,那小东西浑身透着古怪了。看这样子,怕这小东西也是炼器的高手。”鬼公子阴阳怪气地道,言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我呸,炼器高手又能怎样?还不是老子的棒下亡魂,老子倒要看看这小杂毛有何本事。”虽然熊瞎子刚刚一时大意,吃了个暗亏,却也还没将香孩儿放在眼里。
“老二好魄力,那我就看你怎么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