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如此,本仙君不由狠狠一愣。
不等我上前询问,桃子已跳了上去:“你说什么!?”
“我说滚。”回答没有半分感情。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他们留下?司哥哥是好仙,那个叫红什么的女神仙也不算坏。”
“贪狼界,我的地境,需要理由?”
“你——!亏小宛姐姐对你一片痴心,你就是这么待她请来的客人的!”
“我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为了??呵。”
情形有点不对头啊。
当然,既然桃子他哥是该地妖界界主,又不欢迎外人,无论什么原因,外人也不好在这留着打扰。我往旁边挪挪,暗自扯了扯帝君的袖子:“要不咱们走吧?”
没反应。
我又狠扯了扯,还是没反应。仔细一看,这厮双眼锃亮,直盯人家妖君楚月,从眼睛盯到下巴,从雪白的头发丝儿盯到华美的紫色袍子,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七八遍,忽地一笑,脱口而出:“好!”
这个“好”字,怎么看怎么不像回答我。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他已飘飘然上前去作揖行礼,笑若四月天里飘飞的嫩柳条:“在下司清,江清月近人的清。仰慕贪狼妖君已久,今日一见,果真眉目胜画、风华绝世。”
本仙君险些踩个石子跌下去。
他他他,他看那么久,居然真的是为了看对方的美貌?!
诚然这妖君清冷之中确有几分容色,可这种主一看就不好亲近。像帝君这么心急的人,怎么吃的了这坨冰块?
果不其然,对面的冰块纹丝不动,半分不理,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只面无表情地揪起桃子的后领。
帝君略有尴尬:“呃,妖君??”
“让开。”
两个字冷冷掷下,顷刻间一道紫影擦过帝君身侧,朝偏僻处愈飘愈远。紫衣白发之人手中,还拎着大呼小叫乱动乱蹬的桃子。
帝君全然不能反应。
我在他眼前挥挥手:“快些醒醒,人家早走远了。”
帝君恍神过来,望了一回那离去的身影,苦叹:“这性子真不可爱。”
我戳了戳他手臂:“你似乎舍不得离开?”
他诚实地颔首,笑道:“本以为人间入云楼的姑娘已很是标致,如今一见才知,妖君才是真正的世间绝色。”眼里眉毛稍里尽是向往。
我料得果然没错,帝君他就是男女通吃。方才妖君也说了没把小宛放在眼里,写情书另有所图。别人的图谋我懒得去管,到时我给小宛戳清真相就好。可如此一个绝佳的回归自由的机会,本仙君怎能错过!
我认真道:“那,帝君可还想将这妖君仔细看看?”
他扬起眉毛:“当然。”想到什么,又万分惆怅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啊,他看我比看一棵萝卜好不了多少。”
我很哥们地拍了拍帝君他老人家的肩膀:“莫要如此作想。他不睬你,那是他没看见你的好。这个时候,你最重要的是要主动出击,起码给他塑造一个好印象,能够留在此地。来日方长,介时你再??”我胡乱鬼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保证叫他服服帖帖。”
帝君回了几番味,觉得我的忠言甚为顺耳、甚有道理,颇满意地点点头。刚要捋起袖子上去,却又倒回来,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向我:“红红,你说你今生没碰过‘情’字,怎会知道如此之多?”
“咳咳,呃,这个么??”我亦假意高深莫测地咳嗽,“这个??我这百年来博览群书,那些个小说,也就是话本,也是略有涉猎??”
兴许因我说得太含糊,帝君目光更加狐疑:“果真如此?”往前逼了一步,“不是扶萧对你使的招数?”阴着脸再逼一步,“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扶萧?”
我干干地笑,狠狠把心一横:“我百年清修无杂念,怎会喜欢过别人?我生是你的,死是你的,再过一万年我还是你的。你别在这愣着,快去找那妖君楚月罢。”你别再盯着碗里的,快去舀那别人锅里的罢。
他淡淡一笑,上前来勾起我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个圈:“来日方长,我总会让你知道我的好,让你不再去想着别人,只想着我。”
我笑得嘴角不住抽搐:“好好好,我想着你万把年,知道你最好了。乖,快去罢。”
他总算听话走出几步,又略回过头来。脸上,却再无方才的笑意,眸中深邃如潭。
“红红,你不知道,我也想了你万把年。”
他离开的背影,分明同之前是一样的,可好像,并没有那么孤独落寞了。
帝君他老人家想是非常成功,我仅在外头站了小半个时辰,便有妖侍过来,引我去妖界宫城中最好的厢房。一间四合院子,还难得在这么穷困的地方种着几盆深红色的牡丹。
我甚开心地卧上摇榻,叫住意欲离去的妖侍,问道:“我住在这,不知和我一同来的那位司公子住在何处?”
妖侍两眼一亮:“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