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双手。“事关重大,据实说。”
仕芸联想到父亲刚刚的样子,相信了刘启恒的话。“臣女和丰年有约定,多年的习惯,报平安的书信,抬头在上,否则抬头在下。这明明是一封报平安的书信,怎么是抬头朝下!”
刘启恒重新蹙起眉,说:“你再仔细看看,书信里的字迹,是否出自赵将军之手。”
仕芸低头,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很肯定地说:“是。”
“那么丞相是否认得赵将军的笔迹?”
“自然认得,小时候,哥哥在赵府学武,丰年在马府学文。”
刘启恒原地转着圈,梳理着信息。如此看来,信出自赵将军之手,粮草一事属实。送信人遭遇袭击,有人看了信,然后故意放走送信人。成太尉既然敢做,就不怕朕知道他所为。换种说法,他没把朕放在眼里,他忌惮的是赵丰年,因为当年赵老将军的死和成家脱不了干系,因为只有赵家才能与成家在朝中争权。甚至,他希望朕知道这个消息,安排好一切,就等着赵将军掉进精心布置的陷阱里。成万州,那个小时候带点心给他吃的男人,太了解他——刘启恒。
“不妥!”刘启恒把黎公公叫了进来。“你速速去追丞相,传口信,就说有人拆看了赵将军的信。告诉将军切莫轻举妄动,静待其变。另外唤小豆子把张力本给朕叫来。”
小豆子和那个小宫女异曲同工吧,不惹人注意。西域发现什么事情了?丰年出事情了吗?仕芸望着踱来踱去的男人,有些头晕了。“皇上要是乱了,臣属会更乱!”
“你哪只眼睛看到朕乱了!”刘启恒没有说假话,就是夺取皇位的时候,虽只有十四岁,他也不曾乱过。今天的乱,完全是因为面前的女人,他害怕赵将军遇到不测,她会认为是他故意为之。背上黑锅,他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得到她的心。
男人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幽深得看不清尽头。仕芸呆呆地站着,甚至他走近自己,也忘记了去躲闪。
“除了你,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朕乱了方寸!”刘启恒一把夺过信。
仕芸又抢回来。
刘启恒看她表情,准又是误会了什么。“你再给朕仔细看看,赵将军的信里有没有暗语。”
仕芸很干脆地把信送到了刘启恒的面前。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眼前的小女子第一次是信任他的;眼前的男子或许不是那么混蛋。他们想着对方,望着对方。这一刻,他们的心在靠近。
“还是你看吧,毕竟你了解他!”刘启恒没有伸手去接。眼前,自然流淌在他们间的默契在他心上又生出无数纷杂的情愫来。
仕芸意识到信的重要性,一页纸读了三遍,也没有发现异常,摇着头。
“信不想烧,就留着,但是不要和任何人说收到了赵将军的信,或是消息。包括那两个从集市上买来的、来路不明的小丫环。”
仕芸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晓和喜宝都调查得清清楚楚,那么她呢?在他那里恐怕也是个透明人了。难怪他可以想到,利用小宫女来骗她去小阁楼;事情被她识破,他又拿着小宫女的性命要挟她。他要做的事情,筹谋详细,志在必得。希望,他也能救丰年。仕芸把信装好,放在了书案上,转身离开。“信,全凭皇上处置!”
“仕芸,……”
“皇上,还有事情?”仕芸问。
刘启恒难以启齿,但又必须说:“相信赵将军很快班师回朝,信就不用回了。”他心虚地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仕芸的脸。如果现在握有兵马的赵丰年得知未婚妻子被强占,那将会是无法控制的局面。
瞬间,仕芸领会到了男人的别有深意,苦涩地笑。“皇上不是说过:我不说,皇上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赵将军更不会知道?既然这样,皇上还在担心什么?”
“朕不怕他知道。”刘启恒自相矛盾地说。
“那皇上在怕什么?”仕芸戳开男人的面具。
刘启恒喜忧参半,喜的是仕芸守口如瓶,忧的是想要征服她的心还需要时日。他平静地吩咐:“从侧门走。”张力本应该是快到了。
仕芸走到侧门,不禁又回过头来,刘启恒正怔怔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