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还不算是太晚,外面的灯光很是明亮,还好程家与李宅相隔不是很远,不然,凭借苏子琴步行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赶得到。
九点半,苏子琴已经到达明月湖前,波光粼粼的倒影随着灯光的映射之下,看起来尤其的漂亮,周围被树木围绕,翠绿的颜色,粗大的宽叶顺着冷风的吹拂刮得咋咋作响,苏子琴双手抱胸,努力汲取一丝温暖,刚刚出来的比较急,只穿了一件单衣长袖就出来了,看起来略显单薄。
苏子琴的身影渐渐逼近,在不远的地方,修长的影子随着冷风的吹拂不断晃动,直到苏子琴靠近之时,才清楚的看清来人的真实面容。
“你来了。”程程收紧外套,冷风不断地从脖颈处灌了进来,明明自己现在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却要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到这里吹着冷风,“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为你的话做出解释。”
“我是程果最好的朋友。”苏子琴悠悠开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如程果以前的模样。
而在苏子琴旁侧,程果正站在两人旁边,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儿,那是自己熟悉无比的妹妹,可是,再多的陪伴,忍让,也比不过她对自己的怨恨,恨自己抢了她健康的身体,如果自己早出生五秒,是不是那个细弱的身体就就不会属于她了,只是因为自己是姐姐,所以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承担,程果知道,在自己出事之后,知晓真相的程家人会毫无疑问的选择庇护程程,只是因为这是他们欠他的,而对于自己,只会无条件的抛弃。
“你骗人,姐姐的所有朋友我都知道,而你,不过是李家的透明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姐姐。”对于李青鸢这个人,一回到家,程程就叫人查了个精透,所有关于程果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怠慢。
“那你又是凭什么认为,程果除了你,就不能有你不知道的,知心的朋友,不能有另外精彩的人生?”程程,还真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女孩,身体的疾病让程家人宠得不知自己的身份,总是自觉地认为,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的事情做出让步。
“那怎么可以,她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只能是我的附属,她是如此,她的朋友是如此,袁泽哥哥更是如此。”冷漠而又自私到极点的话语,听到这里的程果,平静的眼神渐渐被北悲伤覆盖。
而被树木挡住身体的袁泽,在程程话音刚落,伸出的脚步,强忍住心中对程果的心疼,再次将自己的身形掩盖住,什么时候,当初那个病弱却充满朝气的小女孩,已经变成这个模样?
一方面,袁泽是为程果不值,另一方面是心中无尽的自责,若不是今天,自己还被瞒在鼓里,再想到这段时间程程利用程果出事的事情,叫自己出去,要是袁泽还想不清楚,那自己就真的是白活了。
原来,那个一直被自己当成是妹妹的女孩,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有了,异样的情感,而自己,竟然,竟然,什么都没意识到。
“你真自私。”简短的一句话,似乎正好戳中程程的痛处,程程因为苏子琴的话,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为什么,我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要将程果的事情强加注在我的身上,明明那个该恨的人,是我,是我。”
程程的话音刚落,在暗色中,脸色变得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在程程倒地的瞬间,苏子琴环抱住程程的腰身,并且试着平复程程的心脏,“药,药。”
苏子琴的胡乱摸索,并没有找到,“在口袋里。”勉强拿出药瓶,正要塞入程程嘴中,整个人却因为强大的力道摔倒,程程已经被程潇抱入怀中,冰冷愤怒的眼神直达心底,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可能苏子琴已经被程潇杀死不知到多少遍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不知道你是谁,跟程果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对于程果的事情,你以后就埋藏在心底就好。”平平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你今天吃饭了没?”这么简单,可是,苏子琴却深刻的明白,程潇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如果,自己,真的说出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程潇转身的瞬间,视线正好对上低低垂头的袁泽,深埋眼底的冷意一览无遗,而听到程潇声音的袁泽,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看见在程潇怀中脸色发白的程程,欲言又止。
擦身而过的瞬间,袁泽也没有说什么,放在树上的白皙手掌,在手背上带着轻微的红痕,看来,目的是达到了。
在铃声响起的前五分钟,苏子琴收拾好东西,在老师未曾注意的情况下,飞快从打开的后门走出去,一直在高三教学楼下方的凉亭前等待,放学后五分钟的时间,教学楼的学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除了某些特别认真努力的学生,而袁泽,则是其间最淡然之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慢腾腾的走向凉亭,在进入凉亭之内,袁泽才发现里面已经被人占据,本想直接离开,却被苏子琴的话语镇住,“程果。”
苏子琴的一句话,让一只平静以对的袁泽失去了震惊,猛地转身紧紧抓住苏子琴的肩膀,“你,你认识程果?”还是说,想要凭借程果为媒介,获得钱财或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