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厚重的铁门在一次被打开,男子边挠着有些瘙痒的脖子,边将卡车开近药厂的指定位置,准备再次上货。
“怎么这么痒,难倒刚才被毒蚊子给叮了?”中年男子只觉整个脖颈火辣辣的痒,像是被铁碳拷过似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刘,突然瞪大双眼,因为他从中年男子后颈部,看到了一片不规整的红疹。
随着中年男子不断地扣挠,皮肤已经开始浮肿并且溃烂。
见状,老刘立马打开车门,冲旁边的保安示意,后者连忙开启对讲机,不知道冲里面说了些什么。
“老刘,你怎么走了,我好痒啊,谁能帮我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啊。”中年男子有些呼吸困难,他艰难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人患了疾病,先把他隔离,其他人继续干活。”老刘冲赶来的数名保安冷声道。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刘,这个人可是跟他一起干了许多年的工友,自己即便是患了疾病,送去医院治治不就行了,凭什么要被限制人身自由。
“刘全三,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刘全三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扔给他,冷笑道:“孙富贵,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都说了干咱这行,要万分小心。”
孙富贵疑惑地接过镜子,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的如同猪头,特别是脖子,就像被套了一层救生圈似的。
“这是气性坏疽!快送我去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孙富贵大惊失措,他没想到最近横行霸道的疾病,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当时就傻了。
刘全三摇头冷笑道:“现在可不行,怪就怪你太不小心了,抓起来。”
穿着特殊防护服的保安们,迈着步子,朝孙富贵走了过去。
“刘全三,你不得好死,老子跟你没完!”孙富贵大吵大闹,却被保安一棍子敲晕,直接拉到了旁边的隔离屋中。
刘全三冷哼一声,掏出电话:“小李,富贵生病请假了,这有一批货需要处理一下,每吨多加20块,好,抓紧过来吧。”
景浩收起手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孙富贵身上,已经离开卡车,悄悄潜入药厂内部。
一批批未加工的原料被随意的堆在地上,景浩转到一间换衣室,从中套上隔离衣,头戴护目镜,又再次走进了另一处加工间。
肮脏不堪的各类装药瓶,被统一的倒进水池中冲洗,这些回收过来的药瓶也不消毒,就直接被再次利用。
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冲击着景浩的视网膜,他连拍带录像,将这些宝贵的证据装入了手机中。
眼看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景浩刚准备离去,便听见不远处的房间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居然真不把他送进医院?!”景浩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此时的孙富贵,正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气性坏疽任由其发展,最终的结果只有死亡,刚才那个刘全三竟然毫无人性,眼睁睁地看着孙富贵痛苦呻吟,也不给予一丝半毫的救助。
弥留之际,孙富贵肿胀的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一人,挣扎的起身扑到门口,大喊道:“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此时孙富贵已经面目全非,严重的水肿导致他气管压迫,此时极度缺氧导致他浑身青紫不堪。
犹豫片刻,景浩一咬牙,还是一脚将房门踢开。
虽然眼前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景浩一颗悬壶心,又怎么能任由其死在自己面前呢。
就在景浩施展医术的同时,正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的刘全三,突然听到一阵警报声,让他惊得连忙坐起身来。
“怎么回事?!”刘全三拿起对讲机,声嘶力竭的喊道。
药厂为了安全起见,在冯玉征的授意下,特意安装了警报系统,就是为了防止外人,特别是记者的暗中闯入。
对讲机另一头传来监控室焦急的声音:“隔离屋被人强行闯入,会不会是暗访的记者?!”
“管他是谁,通知安保部,出动所有保安,先将这人给我拿下。”刘全三举着对讲机,眼中露出凶狠之色:“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
“不想死,就别乱动。”景浩拿着柳叶刀,一把将孙富贵从脚下抓起来,眼神不善道。
此时孙富贵哪敢说个“不”字,他因为肿胀的脖子,导致气管压迫,就快喘不上气了。
景浩单手持刀,在孙富贵面部连挥数下,将脓水放出后,这才滴上药剂。
“活菩萨,神医,你就是在世华佗啊!”孙富贵只觉喉咙一轻,顿时大口的吸着空气,对景浩感谢涕零道。
景浩一甩袖口,转过头去,对于孙富贵这种人,他是不屑搭话的。
视线扭转,景浩正巧看到桌子上的一个记事本,摊开的页面正记录着今天排放废料的内容。
“当初我写这本证据时还心有愧疚,现在想想,就该整死刘全三这个王八蛋。”见景浩对他记录的东西有兴趣,孙富贵立马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