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义将一个小本拿出,随便翻了一页,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姓名,后面跟着数额不等的欠款。
“出事之后,我放下一切,只为陪在受伤的韩雪身边。”郝仁义翻着小本,痛苦道:“可兄弟们的帐单却每时每刻的在折磨着我。”
“投资商卷钱跑路,这些可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们呢。”郝仁义突然扇向自己,接着酒劲吼道:“他们信任我,跟着我干,最后出事了,我却躲着他们,还拖欠着他们的工资!”
“我就是个畜生!混蛋!”
景浩抓住他的手臂,骂道:“你折磨自己有用吗!既然欠债那就努力把钱还上,可为什么还要跟嫂子离婚!”
“那可是拖欠了三年的奖金,几百号弟兄上千万的血汗钱啊,我以前拖累了兄弟,现在可不能再脱离韩雪了。”
郝仁义反抓景浩的手,激动道:“求求你,帮帮我,让韩雪彻底忘记我。”
见景浩沉默不语,郝仁义焦急道:“韩雪的瘫痪我比谁都清楚,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治好的。”
“只有神仙才能治好她的病,所以你也一定有办法让她彻底忘记我,是不是!”郝仁义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看着癫狂的郝仁义,景浩深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治好韩雪的瘫痪,他们就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事竟成了导火索,彻底点燃了郝仁义心中深埋的炸弹。
好人不该遭此劫难,景浩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生物能慢慢化解了他体内的酒精。
“我有办法。”景浩点点头,认真道。
此时郝仁义清醒了许多,当得到景浩肯定的回答时,心中竟像打碎了五味瓶,苦涩难忍。
见状,景浩笑道:“但我觉得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一个肯为妻子抛弃尊严,肯为了兄弟舍弃幸福,虽然现在落魄不堪,但只要有心,不难再成大事。
当景浩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郝仁义一抖,竟将手里的酒瓶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不怕我卷着你的钱跑路?”郝仁义不可思议道。
景浩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真的卷钱跑了,那也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看到景浩眼中的信任,郝仁义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他这辈子跟定了。
“既然是老本行,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郝仁义紧紧握住景浩的手,坚定道。
景浩却端起一碗酒,笑道:“那急创中心的建设就靠哥哥你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还你一个宏伟壮观的急创中心。”郝仁义重重地点了下头。
郝仁义原本就是建筑出身,经验老道,要不是因为事出有因,他根本不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现在靠着景浩,让郝仁义看到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最关键的是他终于不用再受心中的煎熬,因此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景浩把急创中心建成。
铁腕在空中对碰,激起阵阵酒花,随着两人一饮而尽,吃着桌上的小菜,开始谈天说地。
酒过三巡,景浩扶着醉醺醺的郝仁义,敲开了他家的门。
“嫂子,人我安全带回来了,你就放心吧。”见双眼红肿的韩雪,景浩连忙安慰道。
韩雪眼中带着感激,轻声道:“回来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韩雪憔悴的面容,情若博弈的轻叹,让郝仁义心中升起愧疚,一把抱住韩雪妙曼的身躯。
“老婆,我错了。”
看到宛如孩子般的郝仁义,韩雪柔声道:“还跟我生孩子么。”
“生!现在就生!”郝仁义借着酒劲,横抱起韩雪,在她惊呼声中,走进了卧室。
长久积压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管它黑夜白昼,在真挚的情感前,一切都化作虚无。
“我还在这呢,你们好歹把门关上呀。”听到里面已经奏起了欢快的乐章,景浩连忙将房门带死。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更何况凭借郝仁义多年的建筑经验,急创中心一定能建设成蓝山市最大的医疗中转站。
放下这块巨石,景浩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助人助己,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这时,手机传来刺耳的警鸣声,让景浩一怔,虽然医院有刘守成的照顾,但他依旧设置了听班电话,怕医院临时有事找他。
“景浩,南部山区发生泥石流,数百人被埋,王思雨随队跟去救援,科里面实在忙乱了,这时候,还要靠你主持大局啊!”
孙洪涛焦急万分,他这里已经乱成一团,而王思雨的手机又打不通,只能找景浩求救。
自从景浩救下齐友生,他在医院的地位便直线上升,因此两人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但作为最初的五人小组,随着董学良的离职,现在科里只剩下孙洪涛一个元老,这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这就过去。”听到电话里的嘈杂,景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