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肇事者下车活活打死了小莲！”陈金堂双目中泪光闪动，死死咬着牙说道。

肇事者在无意撞了小莲，发现对方未死的情况下竟然拳脚相加、众目睽睽之下活活打死了她！

即便顾凡两世为人，也依然感到有些震惊，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也怪不得陈金堂说起那个肇事者时杀意十足恨得咬牙切齿了，这事要是给了顾凡，绝对得灭了那肇事者满门。

“后来呢，肇事者明显已经是故意杀人了，依现代法律足够枪毙了吧。”顾凡说着，不过显然结局不是这样，要不然陈金堂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顾凡只是有些好奇，那个肇事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撞人又将人打死，如此明显的犯罪行为法院到底是怎么判的？

“无罪释放。”陈金堂猜到了顾凡的心思，冷笑着说道。

“无罪释放？！”顾凡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精神病院给肇事者开据了一份精神病间歇发作的证明，而司法机构内部鉴定肇事者撞杀小莲的时候正好精神病发作，所以法官……判定肇事者无罪释放！”胡蓉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

精神病间歇发作？顾凡一听就知道里面绝对有猫腻，而且能够请得起杀手来追杀陈金堂，以此来看肇事者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陈金堂冷笑着眼神中尽是无尽的恨意：“精神病间歇发作？哼哼，你信吗？而且是撞杀我闺女的时候正好发作？呵呵，还不是那帮狗娘养的全他妈拿了安家的好处，就连检察院的法官也……唉！”

说到法官的时候陈金堂看了眼胡蓉没再说下去，一时三人沉默无言，只听得见山风吹动草叶的沙沙声。

后来顾凡从胡蓉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安家是都海本地的大家族，说起安盛药业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个肇事者就是当时安家的大少爷安天佑，而且安家在帝都上层有人撑腰，所以安家在都海几乎就是一手遮天，买通精神病院和司法鉴定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就算有人敢跳出来喊上一句，不是丢乌纱帽就是尸沉都浦江，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说话了。

安盛药业顾凡也听过，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保健品就是由它生产，虽然不及帝都第一财团顾家，但在都海确实也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又听陈金堂说了说他的遭遇，顾凡也觉得他是真的可怜。

本来陈金堂是淮南一个小镇上开小武馆的，女儿孝顺，夫妻和睦，不想女儿陈小莲突遭横祸，杀人者最后还无罪释放，陈金堂的老伴儿伤心郁结，哭瞎眼睛之后不久也去世了，临走的时候还嘱咐陈金堂一定要给女儿报仇。

陈金堂在埋了妻子之后便开始了四处找证据不断上访生活，不料上访未成，安家的杀手先到了，不得已他东躲西藏过上了流窜的日子，结果这日子一过就是六年，由于今天是女儿陈小莲的忌日，陈金堂便冒着风险提着家里的祖传宝刀愣是从淮南辗转到了这里，没想到安家的杀手还是没有放过他，不仅如此还差点把前来祭奠守灵的胡蓉也搭进去。

“为什么要把小莲的坟修在这里呢？”这也是顾凡比较疑惑的，毕竟按照一般的习俗人死之后都是要葬回故乡的。

陈金堂老泪纵横，没有说话，胡蓉轻声道：“小莲生前的梦想就是留在都海，她曾经站在这里说过，如果死后可以埋在这里，不仅可以俯瞰整个都海的繁华，说不定下辈子就可以在都海也能做有钱人了……”

胡蓉的声音越来越轻，顾凡也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只是怔怔看着远方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的都海，心头一时感慨万千。

……

落霞山一晚上死了五个人，顾凡不想惹麻烦，所以选择报了警，反正这五人都是自杀的，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陈金堂因为害怕安家会找到他没有露面，在得了胡蓉一张银行卡之后如泥牛入海转身钻进山林消失不见，胡蓉则陪着顾凡一起被请到了警察局。

顾凡本想着会被盘问一个晚上，结果两个小警察在得知胡蓉身份后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让他俩离开了。

一路上顾凡不断猜测着胡蓉的真正身份，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结果胡蓉根本不理会他，下了山的胡蓉再次恢复了冷美人的本来面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顾凡讨个没趣便不再多言送胡蓉到教师职工宿舍之后抬脚就要走人，不料冷美人却一把拉住了他。

顾凡回头疑惑不解，路上对自己不冷不热，怎么现在又把手勾搭过来了。

胡蓉也觉得异常尴尬，但心中的恐惧还是让她无法放开顾凡的胳膊，扭捏道：“可以上去陪我坐会儿吗？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顾凡这才恍然，也是，虽然胡蓉是冷美人，但说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在山上差点被强暴，随后又看到五个罪恶的生命突然就死在了她的面前，精神没有错乱就算不错了。

不过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进女教师的公寓，顾凡还是略微有些忐忑：“你没有舍友吗？”

胡蓉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左右，正是黎明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