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刚一出门,红娘子便吩咐道:“阿芳,你给我守在门前,不要让人进来。我和阿芬来帮公子脱衣服。”
阿芳一楞,不就是帮李公子脱个衣服嘛,能有多大的事情!你们以前一起‘嘿咻’的时候,好象也没有回避过我们哟。
尽管心中不解,但由于不想帮那个窝囊男人脱衣服,她也就没有多话,而是象门神一般守在厢房门前,谁也不让靠近一步。就连李公子的亲兵队长汤春林,也只能象没头的苍蝇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小姐,这是什么衣服?好重!”阿芬将李岩身上的防弹衣脱了下来,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
这样的问题,红娘子也是无法回答。接着,她们俩又从李岩的腰间掏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伞兵刀。
“阿芬,你去把公子马上的马兜取过来。”红娘子吩咐说。
阿芬‘嗯’了一声,快步出门,往马厩方向跑去。到了那儿,发现汤春林正在检查李公子那匹白马背上的鞍具。心中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话,取下马兜,转头就走。
看到马兜已经取来,红娘子与阿芬将李公子身上的两样东西装了起来,塞到了床下。
时间不长,李岩便被剥得象一只大白羊,赤条条地躺在了床上。当她们做好这些以后,董妈妈也正好将温水送了过来。老女人瞥了一眼李岩的身子,撇了一下嘴角就走出了房间。
阿芬用沾湿的手巾,小心翼翼地帮助李岩轻轻擦拭着身体。站在旁边帮助打下手的红娘子,眼光从李岩的身体上一掠而过,看到裤裆处那条小小的秋蚕,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手巾一摔,跑到一边托起香腮深思了起来。
李岩酒醉坠马的消息传得很快,他们的队伍返回小李庄营地不久,便已经有不少驻扎在附近的将领和文官闻知讯息。毕竟大家都是同僚,多少还有一分情义。有的亲自前来探视,有的派来幕僚、亲兵作了代表。
他们到了厢房门前,都吃了闭门羹。就连阿芳专门去襄阳城请来的随军郎中葛神医,也同样被阻拦在厢房门外。问到原因时,阿芳答复说:“我家小姐正在帮李公子擦拭身体。”
还好,时间不算长,伴随着‘咔嚓’一声,房门已被打开,红娘子从房间走了出来。她一脸歉意地走到第一进院落的过道那儿,肃手邀请说:“葛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面庞清瘦,留着五柳长须的葛神医,是个五十开外的老郎中,却也是红光满面,满头黑发。身穿葛布长衫,头束方巾,脚蹬芒鞋,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背着药箱的年青人。
二人被请进屋子,众人才得以随着进到房间探视。到了屋子里面,看到李岩已经宽衣上*床,昏睡过去。众人心中明白,红娘子将众人阻隔在房间外面,乃是为了帮李岩宽衣上*床。
对于这样的做法,有人心中发笑,一个大男人更衣上*床,哪需要如此这般的顾忌!这个红娘子,也有些太看重这个李公子了吧。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耳闻之中,都说这对野鸳鸯之间产生了很深的裂痕,已经断绝往来有了一年时间,为什么还要如此在乎李岩哩!
大家也不多话,只是看着葛神医在为李岩把脉。
葛神医坐在床边,微阖眼睛在把脉。过了好大一会,这才出声道:“还好,还好,气息虽弱,还不至于有生命之忧。”
接着,葛神医又将李岩额头上的布条揭开,用手捻了一点药草送到鼻下一嗅,叹服道:“李公子果然是有才之人。如果不是及时用了杜鹃叶子止血,此时已经酿成大祸矣。”
“葛先生,我刚才见到公子时,发现他的神思恍惚,好象有点糊涂,除了认识我之外,对其他的人竟然没有印象。就连我的名字,也喊得与往日不一样。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坐在一边的红娘子,想到方才见到李岩的情形,有点担忧地问道。
“红将军,如果摔伤了后脑壳,照理说,可能会出现失忆的情形。李公子摔的是额头,是不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恕老夫才疏学浅,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不过嘛——”葛神医闻言一怔。
他手捋胡须思索一会后,有点迟疑不决地说道:“听你的介绍,李公子的脑袋是直接撞在石头上,出现这种失忆现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形,还得等李公子苏醒之后再作商量。”
接下来,葛神医又在红娘子和两个丫头的帮助下,把李岩的伤口重新进行清理,用上好的金疮药进行了包扎。
整个治疗过程之中,李岩除了面部呈现出痛苦的表情外,就是不停地叫喊:“冲!给我冲上去!”“混蛋!几个恐*怖*分子也能阻挡我们的前进吗......”
“红将军,李公子有点发烧了,这是失血过多的后果。老夫给你开上几味药,你让人给煎一下,照料李公子服下。”
“嗯,我这就让人来煎药。”
“你再用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估计要到明天早晨才能退烧。只要退了烧,人就自然会醒来。他此时有些狂噪,今天夜里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