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微风拂过,传来竹林沙沙的声音,吹动了白色的衣袍,散落的青丝调皮地搭在菡琳的半边脸上,他双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刚好掩住了其间的神色。
百川看见师兄这般不肯认错的模样,他不由得开始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更是不停地说道:“师兄,你就跟师傅认错吧,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那重生的璧国长公主带着前世极大的怨念,存于世上,就是个不祥之人!很有可能会给现世带来灾难的!师兄,你就跟师傅认个错,再想办法解决。”
“百川,天意如此,莫要再说了。”清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菡琳面前,目光淡淡地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罢了罢了,这都怪为师,如果当时为师是让百川去查看往生谷异样,就不会发生这般的错误。”
听见师傅的自责,菡琳蓦然抬头,深邃的眸子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只听他缓缓说道:“若她以后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定会亲手结束她的性命。”
“璧国一年一次的祭祀快到了,为师明日就启程去璧国,你和百川好好留守往生谷。”清尘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菡琳慢慢站起身子,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师傅进去的房间。
“师兄,幸好师傅没有责怪你。”百川总算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闻言,菡琳将黯淡的目光投向百川身上,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往年璧国的祭祀,师傅都会带我一同前往,今年却让我留守往生谷,意思不过是想让我不得踏出往生谷一步。”
听见师兄的解释,百川有些犯难地挠挠头,脸上出现些许疑惑之色,嘴里更是轻声说道:“每年璧国的祭祀,师傅都没有带我去过,难道师傅是想让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往生谷?”
“你跟我不同,师傅不带你出谷,只不过是顾忌你的身体罢了。”菡琳僵硬许久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眼底的深沉也终于变得有些清澈。
“嗯。”百川抬起一双灿烂的眸子望着师兄,那里面闪烁的光芒让菡琳觉得有些刺眼。
难道师傅真的会让他一辈子都不准再踏出往生谷一步?不准他去见玉颜?
想到这儿,菡琳俊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往生谷外面的天气炎热,滚烫的温度炙烤着大地,朱玉颜和南月他们四人顶着炽热的太阳艰难地往前走。
“姐姐,我好渴啊!”蒙乡抬起破烂的衣袖擦了擦从脸颊上滑下来的汗水,难受的眼神望着身边的朱玉颜。
朱玉颜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对着蒙乡缓缓说道:“再撑一会儿,走到前面的村庄就有水喝了。”她也很热,她也很想喝水,可是不能把难受的表情表现出来,不然会让小小年纪的蒙乡觉得前方没有希望的。
“嗯。”蒙乡强忍着口渴的感觉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主子,喝些水。”牧辛从包袱里拿出水袋递给自家主子。
南月一手接过之后,他并没有立马喝,而是递给了朱玉颜,略带嘶哑的嗓音说道:“你快喝些水。”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水袋,朱玉颜脸上难受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有了些缓和,她望了望身边的蒙乡,然后对南月说道:“谢谢。”
“蒙乡,你不是口渴吗?你快喝吧!”朱玉颜带着微笑把水袋递过去。
“姐姐……你不喝吗?”蒙乡很想立马接过水袋,不过他忍住了。
朱玉颜轻轻摇头,“马上就到村庄了,待会儿姐姐和南月哥哥他们就会有水喝了,你还小,身体弱,你先喝。”
蒙乡点点头,一手接过水袋,开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记得我吗?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名字?”在南月听见朱玉颜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情不自禁地提到了嗓子眼,问话的声音更是有些轻微的颤抖。
闻声,朱玉颜秀眉轻挑,嘴角的微笑充斥着玩笑的意味,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南月腰间别着的那块玉佩。
牧辛眼尖地注意到长公主手指的那块玉佩上有南月二字,他的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缓缓道:“主子,你的玉佩上有名字……”
闻声,南月也低头看向了自己腰间别着的那块白玉佩。
果然!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南月!
“姐姐,你看!”蒙乡诧异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变得一片血红,就像是被血染上一般。
南月抬眼看着这片血红的天空,眸子里也倒映出一片红色,他轻声喃喃自语:“天色血红,乃不祥!”
听见南月的轻声低语,朱玉颜将好奇的目光转到了他身上,问道:“何为不祥?”
南月转过视线,刚好与她四目相对,他的心蓦然加快跳动,既而又很严肃地说道:“不该存于世上的人活了下来,就自该视为不祥!”
“哦?”朱玉颜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眼里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深沉,“那不就是我吗?”
“长公主,我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