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可以引导人们获取真相,也可以将白变黑,将是变非。
岳浩伦深知舆论的可怕,在开庭前,他开展了一系列的善事行为。当这些行为经媒体发表后,他便再次以“大善人”的姿态出现在了公众面前。
而张雪媛和陈小璇却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因为随时都会出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出来恐吓她们,使她们时刻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难以得到保障。
万幸的是,每一次的受到威胁,都是有惊无险,母女俩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保护着,直至开庭的那一天。
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名为陈平。
“诈骗罪名不成立,私刻公章罪名成立……羁押期已超出刑期,现予以当庭释放……”陈林川总算得到了公正的判决。
1个月后,陈林川向法院递交了自己的诉状,试图讨要欠款。
“可以立案,但是刑事诉讼要优于民事诉讼。现在原告已经抗诉,你需要等二审判决,也就是刑事案子完结后才能开始处理你的民事纠纷。”法院工作人员如是说。
“那要等多长时间?”陈林川哆嗦着问道。
“谁知道呢,你就回家等着吧,到时候肯定通知你。”不冷不热的话语过后,本来看到一丝曙光的陈林川心情立刻如堕冰中。
无奈之下,陈林川只得求助于给自己下判决书的法官。
陈平看着这位受尽摧残的自主创业者,也表示爱莫能助。他告诉陈林川:“岳浩伦正在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来控制检方,他本人又是省议员,所以这案子很可能在省高院翻车。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周福兴宁可自己进监狱也要说是受你指使,形势对你太不利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以后的事情恐怕不是我能帮得了的了。”
“我会不会又被抓进去?”陈平走后,陈林川一直在不断叨念着这句话。
“他已经被吓坏了,那段噩梦时光估计永远不会被时间抹杀掉了,他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陈平再度见到韩玉泉后,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我所知道的十几起关于岳浩伦的案子里面,陈林川这个算是持续时间比较长的了,慢慢蹂躏对手大概是他的爱好。”
“这么多年他总能得逞?受害人这么多也没有能够把他曝光的?”已经接近中年的韩玉泉完全褪去了昔日的纯真,语气也变得老成起来,“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完全可以通过各种平台讨回公道。”
“过去可以,现在不行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谣言。岳浩伦每次陷害受害者都是通过利用法律最终解决,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都会被他通过各种渠道抹杀,即使是我,也不得不对被告做出有罪的判决,唉……”陈平深深出了一口长气,接着又说,“就拿陈林川这案子说,其实岳浩伦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陈林川有诈骗罪,但是他就是能控制警方逮捕陈林川,还能控制检方对我的判决作出抗诉,你猜猜最终会出现什么结果?”
韩玉泉对当前的司法系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猜测说:“难道,他还能控制省高院做出诈骗罪的判决不成?”
“他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但是他有能力让省高院以证据不足发回重审,明白怎么回事么?如果他抗诉后,省高院作出终审判决,反而是件好事。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他欠着陈林川几千万,陈林川已经提了诉讼。如果陈林川的这个刑事案件做出了终审判决,那民事案件就会启动,形势就会对他不利。所以他就采用这种拖延战术,让这案子永远从市和省法院来回踢皮球,无限延长时间,然后再找机会,通过他的社会关系对陈林川继续栽赃,最终把对方搞死。然后那钱也就光明正大的不用还了。”
听了陈平的解释,韩玉泉也深感到岳浩伦的狠毒心肠,不禁愤愤然地说:“太狠毒了,当初没干掉他真是遗憾,要不我去除掉他?”
陈平却不同意这个想法,他对韩玉泉说:“当时有机会没除掉,现在再去就说不通了,他跟咱们现在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只是在利用自己的权利坑人谋福利而已。法律都没法决定他是恶人,咱们干掉他那咱们不成恶人了?”
“那网络平台呢?不行就去雇点枪手水军在网上发帖,关注的人多了自然就会造成影响,或许就能有人来查他了。”
“你以为每个受害人都不知道这个渠道?挨整的人个个都有的是钱,但是这种含冤的案件没有任何媒体愿意报道,所以帖子也就基本都是发上去就被删,即使不删会被锁帖,然后就石沉大海了。毕竟有法院的判决摆在那里呢,媒体又不能和法律对着干。”
“这是什么破法律!”韩玉泉肺都要气炸了,“简直就是恶人的保护伞!”
陈平皱着眉头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从事法律工作的,制定法律的出发点就是公平公正,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受害人证据不足的话法律也保护不了他们。还有岳浩伦利用权力控制着警方和检方也是人的行为,跟法律无关。”
“看来如果不是通过记者在主流媒体上发,估计他们也都没机会翻身了。可惜现在记者也没有谁愿意担这个风险。所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