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批废钢运到市重机钢铁厂的话,利润会相当可观。” 周福兴指着矿场一角对陈林川说。
“不好处理,我没有交废钢的资质。”陈林川很是无奈地回答,“就这么放着吧。”
“那你可以用岳老板的营业执照啊,他们公司有这项业务,我可以帮你找岳老板。”周福兴对此事抱有极大的热情,陈林川倒也没有起疑心,毕竟这忙也不是白帮的,他肯定会有好处,所以陈林川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转眼过去一年了,去年和岳浩伦合作的三王县老虚庄平改工程目前已有眉目,建设工地上热火朝天,再过一两年,陈林川在那上面的1500万投资就能形成亿元的收益,所以他对岳浩伦还是心存感激的。既然投资房地产的心愿已经完成,回归钢铁买卖本行也很不错。
周福兴办事效率极高,几天之内便将所有手续办理完成。陈林川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销售那些积压已久的废钢了。
“大约500多万,抓紧过来结账吧,需要有单位的盖章,记得带过来……”钢铁厂在收货一周后给陈林川打了电话,于是陈林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周福兴。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老板要公章。”周福兴在电话的那边很爽快地说道。
但这一等就是十几天,每次陈林川询问的时候,周福兴总会以岳浩伦出门为理由搪塞,陈林川虽然着急,但也无计可施。直到半个月之后,周福兴方才带来了公章。
“哎呀,真不好意思,总算堵住岳老板一次。你看这不……把公章给了我他就走了,还好还好,你拿着去领钱吧。”
“没事没事,拿来就好。”陈林川并没有生气,既然公章到手,那以前的等待也就算不上什么了。没过几个小时,500多万就顺利的打到了陈林川的账户上。
“没问题了,麻烦你把公章拿给岳总吧。”陈林川笑容满面地对周福兴说,“多亏了你了,走,咱们吃点好的去,我请客。”
“那就不好意思了,又让你破费一次。”周福兴倒也不客气,跟着陈林川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至半酣,谈兴正浓之时,周福兴将岳浩伦的一点意见说给了陈林川:“岳老板说了,每次交钢总找他要章太麻烦了,不如你自己找人再刻一枚吧。”
“那怎么行……”陈林川虽然有些醉意,但也知道私刻公章可是违法行为。
“没关系的,这可是咱们公司老总的授意,你要不信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周福兴掏出手机拨通了岳浩伦的电话并递到了陈林川的耳边。
“……哦,对,是这样啊……”岳浩伦在电话那边大声说着,“……以后周福兴和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全权代表,但是我平时也要用章,太麻烦了,你就自己刻一个吧,是我授权给你的,你可不要多心啊。”
“好……好……没问题……明白了……”陈林川听得连连点头,于是第二天就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公章,并把原始的章还给了岳浩伦。
“我说,我们公司也有一批废钢,麻烦你和周福兴清点一下,也帮我处理了吧。”
岳总的请求肯定不能拒绝,既然自己是全权代表,更应该把这件事做好。陈林川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并在周福兴的帮助下将岳氏集团的废钢运到了重机钢铁厂。
仿制的公章刻得毫无纰漏,这批价值500多万的废钢很快就完成了交割。当然在过账的时候陈林川并不放心,还是交给了周福兴处理。
“好了,没问题,钱都让我转到了岳总账户上了。”周福兴在办完所有手续后来向陈林川汇报。
当然,在回到家之后,陈林川还是跟岳浩伦通了电话,在得到确认后才放下心来。
然而,他却没有料到,正是这件事,将他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坑之中,使他的所有财产全部落入了岳浩伦的手中。
没过几天,岳浩伦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小陈啊,关于老虚庄的平改工程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运转不是太好,要不我先把你的资金退给你如何?”
陈林川的脑袋“嗡”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于是回应说:“岳老板,这协议可是都定好了的啊,你怎么能中途毁约呢?”
“可是现在形势确实不是太妙啊,我怕万一资金链断了你的钱就收不回去了,那不是把你坑了吗?我也不想让你撤资啊,但是有些事情上面处理的不是太好,我怕把你耽误了。”
“那我的钱怎么算呢?除了第一次的投资1000万,还有后追加的两次500万呢,算上利息和协议的提成得多少钱?”
“这没问题,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岳浩伦信誓旦旦地说“今天我就让周福兴整理好,明天咱俩见个面如何?没事,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少钱。”
“那好吧。”陈林川也只能认命。但心中产生的巨大落差还是让他一时难以缓解,这一夜他失眠了。
他不知该怎么向妻子解释——其实他的妻子平常并不过问关于她在生意上的事情——他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在第二天清晨临走前把一切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