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家门,满载着回忆的家就在面前,刘国栋却迟迟不敢打开。
残留的血腥气味从门缝飞到他的鼻孔,然后被他深深吸入肺中。
他的脑海中,回放出了录像中的恐怖情节,一阵阵晕眩自后脑传递给前额,坚持着不让他倒下的是来自太阳穴的痛楚。
“钥匙……”颤抖的手无法握稳放在裤兜中的钥匙串,他甚至有了放弃的打算。
他环顾四周,试图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从楼道的窗户可以看到楼外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断从外面涌进的不是清晰的雾水,而是充满灰尘的雾霾。
“奇怪,楼上什么时候安装了摄像头?”他很好奇地盯着看了又看。
手指终于勾住了钥匙,他很小心的将其一点点从裤兜中拖出,然后捏紧在手心中,找到了用来开这扇门的那一把。
空荡荡的家,连个人影都没有。地上留下的是几个白粉笔画成的残缺不全的人形,墙上留下的是抹不掉的黑色血迹。
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画面对应着留下的每一处痕迹,刘国栋机械性的用手抚摸着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原本应该存在的位置。泪水就像一串断线的珍珠项链,一粒粒紧紧挨着向下滑落。
“都是我的错啊!”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跪倒地上嚎啕大哭。
“贾品正,你在哪里?”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满屋子寻找贾品正的踪迹,各种可能会藏人的地方他全翻了个遍,转眼间便是一片狼藉,遍地布满了玻璃纸屑,那衣柜、壁橱、碗橱的木门在他的大力拉扯下全部变了形状,都歪歪斜斜挂在那里,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
“对了,还有这里……”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厕所的天花板,那是为了遮挡管道而做的精装修,也被他三下两下打了个大洞,露出了硕大的下水管道和毛坯墙壁。
“都没有?”力气耗尽的他终于冷静了下来,“难道说他在骗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这里么?”他静静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完全没有听到楼下传来的警笛声和楼道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咚……”防盗门传来了厚重的声响,这才将他从杂乱的思绪中带出。
“有人在踹门,难道是他?”刘国栋满怀孤疑地侧耳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并做好了发动超能力的准备。
“刘国栋在吗?”有人在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听起来不是贾品正的声音,这让他安心了不少,但很快他就将这声叫喊和刚才的踹门声同楼下的警笛声联系到了一起,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坏了,上当了!”此刻的他终于知道了那个摄像头的用途,但这里是在5层,想要抽身离去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躲一躲比较好吧。”他看了看厕所的天花板,吊顶的木板还残留很多,通过那个大洞应该还有视觉盲区。
他马上采取行动,踩上大便器抱住了U型的下水管,将两条腿搭向仍有木板的角落,一直伸到承重的呈直角状的两条横梁上,最后将身体的重量凝聚到臀部,猛地一翻身便滚入了黑暗中。
他将自己身体的重量落在最内侧的横梁上,身体蜷缩在下方不易看到的角落里,不断庆幸着装修的工人没有偷工减料,吊了个这么结实的顶棚,居然能够承受住他的重量。
“啪嗒……哗啷……”他听得出是锁被破坏掉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很多人冲进了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厕所就进来了一个人。”他心中暗喜,马上将头伸出了天花板。四目相对的时刻,便是能力成功施展之时。
“这里安全。”那人在刘国栋的操作下大声报告了情况,然后冲出厕所。
“厨房安全。”“北屋安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瞬间便被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布满,简直就是连个苍蝇都藏不起、逃不走的样子。
“奇怪啊,明明他刚才还应该在这里的。”为首的显然不满意于目前的状况,于是大声命令到,“他肯定就在这里,给我仔细搜!”
“不行了,必须要采取手段,爱咋地咋地了。”刘国栋把心一横,便实行了最坏情况下的计划。
“咔嚓……”是拉动枪栓的声音。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名警察的身上。
“没……没什么,我检查一下子弹上好了没有。”那个年轻的警察慌忙解释说。
没有人怀疑,众人摇摇头转过了身,准备继续去执行搜索任务。
罪恶的子弹就在此时从那名警察的枪口倾泻而出,将整队人马尽数击毙。
“砰……”队长临终前的最后一击将凶手头壳打飞,整场战斗在瞬间画上了句号。
“没有动静了?”刘国栋在上面又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定安全之后方才从天花板上爬下。
“奇怪,居然都没穿防弹衣。”望着成片的死尸,刘国栋不禁有些惋惜,“都没有接到关于我的情况反馈吗,那群人难道直到现在还在睡觉?”
大敞四开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