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欢坐了步辇至那富丽堂皇的关雎宫,遥遥便见到江灼华与锦瑟谈笑风生.心中更加轻蔑,搭了曼梅的手款款下了步辇,生生受了二人一礼,便与淑妃叶柔嘉聊去了.
忽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关雎宫,一同抬着一顶轿子.几位低位宫嫔疑惑地上前几步,倒是叶柔嘉冷哼一声:“啧,她倒风光.向皇后娘娘请安还抬着一顶轿子.”
言讫,一位螓首蛾眉的女子走至叶柔嘉身边,端端正正地行了屈膝礼,尔后又道:“哪比得上娴婕妤风光啊.份例与昭仪一致,这是妾等望尘莫及的.”她侧过头,笑道,“娴婕妤,您说是吗?”
锦瑟懒得搭理这些人儿,索性偏过头不答.倒是江灼华眼波一横,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冷声道:“尔等是否望尘莫及本宫不知.宓昭仪是否比不比得上娴婕妤风光本宫不知.只是本宫有一事尚且不明——你不过一个五品的贵人,见着娴婕妤与本宫也不行礼?平日里头在冉熙宫也就罢了,如今在关雎宫里头还如此?”
后者听罢抿了抿唇,默默地不作答.
曼梅扶着陈曼玉至关雎宫正殿前,受了锦瑟一礼复而向苏梨欢与叶柔嘉二人行礼,就向江灼华说道:“杜贵人不过随意说了句话.贞昭容这么凶神恶煞地作甚?倒把杜贵人吓着了.”
江灼华对陈曼玉本就没什么好感,听得此言柳眉轻挑,顶了回去:“杜贵人不懂礼仪.本宫教导她一番.怎么,宓昭仪有意见?”
陈曼玉应道:“协理六宫有皇后娘娘管理,更有淑妃和庄妃两位娘娘协助皇后管理六宫,何时需要贞昭容去教导杜贵人?”
江灼华冷哼一声:“杜贵人是冉熙宫里头的人.本宫帮着三位娘娘管自己宫里头的人,帮三位娘娘分担一下.莫非宓昭仪如今空下了,想让三位娘娘不得停歇?”
陈曼玉笑一声,只留下一句话:“本宫出生在文家,从小爹娘就教导本宫不要强辩,要学会和顺,要多读《女训》自是不敌贞昭容会辩论的.”
江灼华从牙缝之间挤出几个字:“宓昭仪如今有孕,开心就好.”
陈曼玉轻摇手中罗扇,回道:“本宫有孕自然是应该心情愉悦的.若是有谁令本宫动怒,伤了胎气,那本宫想皇上与太后也会怪罪的.贞昭容说是不?”
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垂下的珠玉娓娓摇曳,陈曼玉巧笑倩兮,笑得明媚,笑得轻蔑.
江灼华正欲再说话.徐玉佳身边的念双便走出正殿,向诸位主子行了个屈膝礼:“各位小主,娘娘.皇后娘娘已梳妆完毕,诸位可进正殿请安了.”
听罢.众位伊人按位分排好,以淑妃、庄妃、宓昭仪、贞昭容、娴婕妤、杜贵人、滟贵人白宓瑟的顺序依次进入正殿.
走入正殿,只觉熏烟袅袅,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锦瑟细细一看,殿内放着一个紫铜香炉,香炉内燃着的似是白檀.这股清淡的檀香是温念歌死后锦瑟最喜的.既可以修身养性,还能舒缓身心.
众人行完礼后在自己的座位上款款坐下.徐玉佳坐在凤椅上,示意尤桃上茶.将目光投向锦瑟,看似随意道:“本宫听说皇上下旨——日后娴婕妤的份例与昭仪一致.倒要恭喜娴婕妤了.”
温锦瑟谦顺地一低头:“谢皇后娘娘.”
徐玉佳微笑着点头示意,拿起上好的茗茶和一口,复而又道:“皇上前几日对本宫说,盛国使臣不日便会来我虞朝.要求一位宫嫔献舞.本宫与皇上细细商量了一番,特来知会诸位妹妹一声.”
听得此言,底下大部分妃嫔都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叶柔嘉心里头已经猜到了几分,对此事没有多大的兴趣;苏梨欢曾经是生育过的,自不可能是她,但她也关注到底是谁献舞,拢了拢广袖,看向凤椅上的徐玉佳;江灼华与锦瑟相视一笑,她们二人一个曾有孕在身,一个诞下过一早夭的公主,虽说明知不是自己,但心底里头也有几分好奇;陈曼玉倚在座椅上,脸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心底里却希望是江灼华或锦瑟中的一人献舞;最紧张的则是杜贵人与滟贵人白宓瑟.她们一个家世门楣不高,一个是舞姬出身.还都没有生育怀孕过,是最有可能的人选,所以她们二人紧盯徐玉佳,生怕她口中说出了自己的名讳.
徐玉佳略带歉意地看向叶柔嘉,脸上赔着笑容,说道:“淑妃妹妹——”
还好!
杜贵人和白宓瑟方才舒了口气.旋即又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叶柔嘉;江灼华和锦瑟对卿宸华与徐玉佳这个决定已经猜到了几分,倒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苏梨欢对叶柔嘉显然有几分怜悯;陈曼玉虽说有几分失望,但到底知晓除非皇帝疯了才会让锦瑟献舞,所以对锦瑟也没有多大的嫉恨,但对叶柔嘉这个结果也没有多大的沮丧,反倒有几分快活.
叶柔嘉脸上一副见怪不惊的表情.她是别国贡女,被先皇打败自己的国家秦国后,因为秦国皇帝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作贡女,便册叶柔嘉为公主,赐国姓“叶”,送去了虞朝.先皇不好女色,便给卿宸华作了侧妃,新皇登基后册为淑妃,居未央宫.
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