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的初夏夜,远处仍然是一片灯红酒绿。天空的电闪雷鸣,似乎已经不会再使人们对大自然产生一点敬畏之心。快餐式的生活,刨去工作的艰辛,反弹的夜生活显得更加肆意无度。毫无疑问,伍意也为当下的夜生活添了一笔。灯光散乱的酒吧,地处J市的城南,未完全开发完成的地段。人来人往,各个阶层的人,撕下了白日的冠冕堂皇,开始发泄般的肆意妄为!在大厅的一角,昏黄的灯光下,伍意不修边幅的五官若隐若现。略带浑浊的眼,无焦距的看着厅中大幅度扭动的物体,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打转着。手中是不离手的酒瓶,瓶口倾斜着,近看才发现,桌上已经全是水渍。。泛黄的白T恤松松垮垮的套着,大脚裤的颜色已经无法形容,脚上,竟然穿着像是垃圾场捡来的拖鞋,两只不一样!呵呵。。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四周空落落的几桌,就是没人!
“哎。。。”悠长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深深的疲惫。起身,走向出口,不拖拉的动作,因着身体的不协调,竟有一种老态龙钟之感。。经过稀稀拉拉的人群,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就是碰不到一个人身。
经过艰苦的天旋地转,总算出了门。猛的吸了一口混着水汽的空气,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眯着眼,似在辨认方向,慢慢的挪动起来。走向靠近酒吧的一处民居。三三两两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东倒西歪的伍意,似乎看到了读书时候的班主任,不自觉的总会想着躲开,至少,不要正面的面对面吧。所以,伍意虽然走的东倒西歪,但是还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着缓冲下。不过对于伍意来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犹如在酒吧一样。不知是不在乎,还是不在意。凭着记忆的本能,走到了二楼的一个门口。一推,竟然开了!一看门锁,没坏啊,但是的确没锁。靠着外面的楼灯的光,把这简单二居室的房子一览无余。杂乱无章的到处堆放着好多东西。有种落脚无地的感觉。但是伍意却混不在意,径直走向了里面的卧室。对着门的大床,晃荡一声。倒头就睡。
外面的门还是大开着,奇怪的是,走廊难得进出的人,也不会多看上一眼,更是轻轻的走动着。初夏的夜,伴着微风,外面的树摇曳着。很容易入眠好梦的夜,伍意却在睡梦中还紧皱着眉头。入梦的场景断断续续,却透露着支离破碎的生死别离,分崩离析的画面,都是一幅幅大厦将倾的萧条。。空旷的夜,无限的衍生着各种黑暗。一望无垠。。。
汗水浸湿了衣服,额头早已大汗淋漓。紧握床单的拳头一个也没放松过,紧咬的牙关似乎有血迹渗出。伍意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走不出。而我们也同样走不进。画面之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个个场景,或者一个可怕的噩梦罢了。对于伍意,切身的经历了,痛彻心扉的伤害,刺骨的冰寒,满心的懊悔。无一不在深深的折磨着他,闭眼的瞬间,眼前时不时的浮现,还有入睡后的梦魇。无法挣脱。。那是一种无法分辨的事实正在经历,要去改变;还是过去的回忆,需要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