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若鬼要把盆栽扔下悬崖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盆中土壤里传来。
“求你了,不要把我扔下去,我还没有死,我还不想死。我不是有心想残害其他草木,只是生命需要养分太多,一切只是本能而已。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白若鬼以为是太累了出现的幻听,却发现手指被一双透明的小手拉住,一个透明的绿色小人儿从土壤里钻出,诚挚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求你了……不要……不要……”哭声肝肠寸断。
白若鬼先是吓了一大跳,倏地收回手后,又忍不住眨巴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晶莹剔透的绿色小人儿,“你……你是妖怪?”
绿色小人儿抹了抹眼角伤心的泪,摇了摇头,“我是彼岸花的花魂,本是生长在冥界彼岸河的河岸,作转生死者的最后观赏的风景。可是,一年前,我因为无意中见了墨清明的美貌,暗生了情愫,偷偷跟着他来到这昆仑殿中,本只是想做他花园子里一朵最普通的花朵,只要能每日能远远看上他那么一眼,此生便满足了,没想,没想自己是生在冥界的花卉,要想在人界存活,必须吸食很多很多的养分。我真的无心伤害其他草木。”接着便是一顿啜泣。
白若鬼见彼岸花魂哭得伤心,心头隐隐泛起同情,“嗯,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保证,活下来后就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千万不要再这么傻了。”
彼岸花魂连连点头,“嗯,只要你能救我,让我活下去,我一定立马回去,再也不出来害其他草木了。只是,我很舍不得尊上……”
白若鬼不解道:“尊上都这么对你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而且修仙之人是不能动情的,你再怎么样努力,尊上都不会动情的。如果尊上对你动情了,就不是尊上了……”唔,这么理解可以吧?
彼岸花魂叹了口气,“也是,真不知道我在执着什么。这一年的教训,还不够吗?都只顾着说我了,那你呢?看你只是个小小的凡人,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是仰慕着尊上吗?”
“啊?”白若鬼怔了一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来这里啊,是为了挣钱生活。不过,我确实也和你一样,万分仰慕着尊上。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人会不仰慕尊上吧……”
彼岸花魂瞬间换上了鄙夷的神色,咕哝道:“口口声声劝我离开,原来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占尊上。”
独……独占尊上……白若鬼瞬间脸膛红得冒烟,挥着手臂急切道:“你……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尊上是大家的,怎么可以说是让我独占了。”她想成为尊上弟子,修炼成神,挽救家乡。但是这样的事,暂时还不能与你说,也不能与任何人说,不然肯定会被笑话。
彼岸花魂吹鼻子瞪眼道:“鬼才相信咧!”
白若鬼瞬间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刚才悭尧爷爷要我做什么来着……唔,把这盆已经无药可救的彼岸花扔下悬崖。”
彼岸花魂瞬间僵住了身体,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尊上不尊上的,再次嚎啕大哭,“对不起,我错了!我还不想死,求你放过我,求你救救我……”
白若鬼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说罢,我怎么才能救你,在不伤害其他草木动物的前提下。”
彼岸花这才抹了眼泪止了哭,“我现在需要大量的养分,你现在去抓只小兔子过来就好,我只要吸干一只动物的血就可以立马原地复活!”
白若鬼白眼,“你确定听完我的话了吗?我说,在不伤害其他草木动物的前提下。”
“那抓只妖怪精灵也可以,它们的血液更有养分。”
“……”
白若鬼将花盆端起,走上台阶,放在门前,叹道:“算了,让你自生自灭好了。”无情地转身离去。
彼岸花魂愣呼了一下,又嚎啕大哭:“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白若鬼回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彼岸花魂,见彼岸花魂望着自己不哭了,转身,把大门关上。
彼岸花魂泪水吧嗒吧嗒如雨打落,“救命……救命啊……”
白若鬼被吵得厉害,索性堵住了耳朵,看着满院子的花草和动物,叹想:还是先把正事给办了吧。
既然彼岸花都有魂魄,那么其他草木应该也有魂魄了吧,这样就可以问它们想喝什么样的水了。首先,需得先找一个可以和她交流的小妖怪,问问平时悭尧爷爷是怎么做的。
就当白若鬼蹲下身子,伏在地上,到处找寻小妖怪时,突然有一只白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好久不见,灵蛋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白若鬼怔住,眼角余光撇过,只见两只巴掌大小白萝卜似的小人手牵手站在一块,两只黑点似的小眼睛眨啊眨,脖子上的铃铛银白银白。熟悉的即视感令她脱口惊道:“大白小白?!”
正是灵蛋出生前后,一心一意照顾灵蛋的两只白萝卜小妖怪。
如同好久不见的朋友,白若鬼与大白小白亲切地交谈了起来。
“原来,你们两个一直住在昆仑殿啊!”
“是啊!当初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