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手足无措地看着痛苦地扭成一团的百里天衡,一时间吓得出神。
小黑叹道:“封心蚀骨之术已经因为他的暴走失去了控制,他的小命怕是不长咯!”
“什……什么?”白若鬼脸色发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就在这时,第三关考试的卷轴从百里天衡的怀里飞出,于空中展开。一阵金光洒下,将百里天衡笼罩其中,便见百里天衡身形突然飞入卷轴消失。
九牧老师的声音自卷轴传出:“不必吃惊,百里天衡已被我用时空传输之术收回昆仑。这法术一次只可传运一人,且耗时耗力,便不再用于你身上了。你也快些准备准备回来罢,勿再磨蹭!”
用于隐藏据点的结界遭到破坏,首领也受重伤昏迷不醒,阴麓山贼乱作了一团,很快被韩阳子所带的士兵全部捕获。令韩阳子惊讶的是,这些山贼虽都被重伤,但竟没有一个死去,十分好奇。
白若鬼则猜到了一些,“大底是因为百里哥哥还留有一丝意志,并不曾想杀人吧。”
小黑冷笑,“那你还真是高估了你的百里哥哥。百里天衡之所以没有杀死人,是因为受到焚心蚀骨之术的牵制,让他无法使下全部力气,最终只能达到将人重伤的程度。”
看着一个又一个山贼被士兵捕获押走,山贼首领容令蘅亦被抬走,白若鬼忍不住问道:“皇太子打算怎么惩治他们?”
韩阳子这才从百忙中抽出空来,看向白若鬼,无法压制的愧疚感在见到白若鬼和灵蛋完好无损时,有所减轻,但依然在心中结了一块对不起这二人的伤疤,神色颤了颤后,回答道:“他们虽是山贼,但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惩罚不会很严重,最多将他们关牢狱二三十年便可放出。而山贼的首领,估计要多关十年。”
白若鬼闻此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看了看身旁的灵蛋,拉住了灵蛋的手,接着与韩阳子道:“昆仑仙班的恩师已经在催促我回去,我便不能再与你一起回去了。望皇太子回去后,代我与顾姐姐道个谢谢,谢谢她多天来的担心和照顾。我与灵蛋就此告别了。”
“等一下。”韩阳子突然拉住了白若鬼的胳膊,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又连忙松开了手,望着白若鬼,欲言又止。
白若鬼知道他想说什么,停下脚步,回头与他道:“你不顾灵蛋的死活将灵蛋交给妖族,若说我并不因这件事怪于你,那是不可能的。然而,我也深知自己其实没有权利怪你,因为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子民,这是一个将要成为帝王的人该有的觉悟。所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恨你,若你不嫌弃我的卑微,还当我是朋友,我自然也很高兴当你是朋友。我想说的,仅此而已。望君以后多多保重!”
韩阳子垂落的眼皮再次撑起,怔怔地看着白若鬼的背影,眼神颤了一下后,大步奔过去,再不顾所谓的男女之别,一把抱住了白若鬼,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几近啜泣,“留下来,我求你,留下来,做我的太子妃。我会用余下的一生报答你的恩情,弥补对你的愧疚!你不是说我长得很像你的未婚夫吗?我不在乎你只是喜欢我的模样,你尽可以把我当做你的那位未婚夫,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待我成为帝王,与我携手一起治理天下!”
灵蛋愤怒地咬牙切齿,正想把那个什么太子从他的鬼鬼身边推开时,却被白若鬼的神情吓住。
白若鬼此刻的神情里带着几乎未曾有过的愠怒,她猛然挣开了韩阳子的怀抱,回头看着被她吓得发呆的韩阳子,咬了咬唇,“我与你只可能是朋友,上辈子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永世不可能踏出朋友一步!与你一起治理天下的,该是你的忠臣良将!万莫将后宫女人也拉入政治之中!若是有一天你因为一己之私,毁了这颗好好的帝王之心,那我与你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爹曾经说过,皇帝的后宫是最可怕的是非之地,而当后宫女人干涉朝政之时,那么这个国家离毁灭也不远了。她虽然不太理解这话,但她深信,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它的道理。
韩阳子呆呆地望着白若鬼离去,再无言语,只是凄凉地苦笑:这算什么,那么多女子恨不得变成风向他扑来,唯独顾默与白若鬼这两个女人,一个凶巴巴地差些杀了他,一个救了他却不请功还对他大吼大叫,这算什么啊?他韩阳子想要多少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要为这两个女人又是头疼又是心疼?!
空了的贼窝冷清得可以听到风从耳朵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白若鬼很快在容令蘅的卧室里寻到了她的紫木剑。想到容令蘅,又想到了犹如被子曰山书院关着的音河。有一瞬间,她想把那容令蘅给强行带去子曰山书院见音河,然而,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也不知道百里哥哥怎么样了……”她喃喃着,拉起灵蛋,急速如风地御剑飞往昆仑山。
昆仑虚,留仙山。
仙班七位老师及副院长宇文擎苍同聚一堂,看着床上被封心蚀骨之术侵蚀得体无完肤的百里天衡,或摇头,或悲叹,或可惜。
宇文擎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