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泪断仙弦(2 / 3)

个昆仑山震颤。

没有人再敢说话,无数双原本好奇看热闹的眼睛,渐渐转变成犹如见了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情景,震颤不已。恐惧,害怕,想逃,然而,身体却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朱雀塔内,白若鬼看着琴旁一点点消失的轻沢离的身影,紧咬嘴唇。果然,这个轻元老只是幻化出来的。真正的轻元老正在邢台上接受世上最不公平的惩罚!

当轻沢离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原地便只剩下来还在微颤的琴弦。

墨清明突然一把抓住了琴弦,不顾手上被细而刃的琴弦划得血流,生生将弦丝从琴上扯了下来。桌椅则被一道强大的力打飞了出去。

一阵稀里哗啦的东西掉落中,墨清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又身子不稳落在了地上。白色的袍子被手上肆意流淌的血液染了一朵一朵血色莲花。

白若鬼早猜到尊上会因失去挚友而伤心,却没想到他会这样发狂,一时间吓到了,连忙找来干净的布和治疗伤口的药草,跑到墨清明身边,想为他包扎手上的伤。

一滴晶莹剔透宛若珍珠的水滴突然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若鬼抬起目光,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墨清明尊上脸上的泪水。这一刻,她突然没有害怕的感觉了,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活了几百万年、高高在上的尊上,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好。心,难过得简直要死掉。

墨清明看着掉落在手心的珠泪,也被自己此刻的神态惊到了,又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流下的泪。他竟然会流泪,真是古往今来,六界之中第一大稀罕事。

白若鬼没能帮到墨清明包扎伤口。墨清明尊上不愧是比神还厉害的人物,手上的伤恢复得极快,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伤口便愈合得不留一丝痕迹。

轻沢离的声音突然响起,以墨清明听不到的意识之声与白若鬼道:“白若鬼,你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然后,尽最大的努力,到他的身边去,代替我,照顾他,守护他,不要让他有第二次这样的神情。”

他是整个修仙界的支撑,背负着你我所不能想象的六界之责。他如何再承受得起这样的神情!

白若鬼含泪连连点头。

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到尊上的身边,守护着尊上。

临近傍晚时分,一直坐在大厅喝着闷酒的墨清明突然起身。

白若鬼一直默默地以一定的距离陪在墨清明身边,打着盹儿,察觉到墨清明起身,她一下子惊起,连忙问道:“尊上要去哪里?”

墨清明再次恢复了初时木头人神色,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以足以冻结的冰度道:“收尸。”

收……收尸?白若鬼顿时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问:“是……是谁……谁死了?”不可能是轻元老,不可能是他。千煞风说过,惩罚只是除去轻元老一身修为,将他贬作凡人,但绝不会伤及性命。

“谁死了?”墨清明喃喃,目光微冷,“如今,他确然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墨清明脚下很快升腾出白白的云彩,飞离了地面。白若鬼也想去看望看望轻元老,将他带回塔中,连忙御剑而飞,只是飞得很不稳当,东倒西歪的,犹如醉汉。墨清明故意放慢了云行的速度,与白若鬼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眼瞅着白若鬼的小身影又快坠下崖去,墨清明终忍不住开口道:“御剑在心不在目。要想剑御得稳当,便需心思清明宁静。看你飞得乱七八糟,是不是心里想着太多的事?”

白若鬼为了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勉强得快要挤出眼泪来了,闻此,连连点头。

墨清明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不必闷在心里,扰乱了心智。”

白若鬼愣了愣,在沉默了一会后,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问道:“尊上那么在乎轻元老这个朋友,为什么不出手救一救轻元老?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你果然是要问我这个。”墨清明道着,看向万劫台所在,语气依旧万年不变的平淡,“如果是我的话,确然一定可以做到。”

“那为什么……”

“倘若我救了他又如何?他终究是个戴罪之身,即便没有人责怪他什么,以他的为人,他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一直认为,抛妻弃子这个罪,他以昆仑虚元老的身份担当不起。这个惩罚,没有人想给他,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却也算是给了我,让我在这天地间从此再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这个惩罚,真是决绝。

因为这个惩罚是轻元老自己求的,所以尊上才没有去救轻元老么?白若鬼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虽然糊里糊涂,但心总算是微微定下来了。

万劫台作为昆仑虚行刑之地,坐落在昆仑虚上空数千里的云层之上,由六星划阵为锁,昆仑八仙为守,内设有诸多刑罚所用之物,或是刑具,或是咒术。阵外尚是晴空万里,阵里却是乌云压顶,血光阵阵。光是站在外面而望,便已是心惊胆战。

“若是害怕不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