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与花洛影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原本只能在神庙画像中才能看到的景象。
众仙皆起立而敬,拱手弯腰,齐声道:“参见玉帝!”
玉皇大帝点了点头,一扬袖袍,宏音道:“众仙家无需拘礼,快快坐吧!”
待众人坐定,玉帝看向了十大修仙门派那两个明目张胆的空位置,威严的眉头蹙起,仿佛天地随之都变了色彩,冷道:“昆仑虚与大荒门的两位仙家怎的还未到?”
座下,众仙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一个敢回答。
玉帝叹道:“也罢!因天界还有急事,寡人此次下凡时间不能长久。众仙家若是有事,便快快禀报,之后,寡人再向诸位解释此次天火一事。”
蜀山派掌门这时站起,拱了拱手,道:“玉帝,我等此次请玉帝下凡,不仅是想知道天火一事的原由,还想向玉帝禀报妖王阡冥常一事。数天前,妖王阡冥常冲破封印逃出,又于鬼门关大开之时,闯入地府,放走大量恶鬼,造成人间大难……”
“这些寡人都知道了。”玉帝打断道,“只是逃出了一个妖王,此事不足为惧。捉住妖王阡冥常并将他再度封印之事,便交与你们修仙门派了。你们应当可以做到吧?”
八大门派的掌门齐齐站起,拱手,“我等必当竭尽全力!”
玉帝满意地点点头。
蜀山派掌门又道:“除此,我等还有一事想征询玉帝意见。”
玉帝点头道:“嗯,但说无妨。”
蜀山派掌门走上前道:“天火一事中幸留下来的两个草集村的人,一个是白岳派弟子百里天衡,一个是草集村遗留的孤儿白若鬼。我等便是关于这二人的处置一事,颇有争议。”
玉帝道:“哦,有何争议?”
琅琊门掌门捏着颗佛珠站起道:“那二人面对家乡被毁一事很是激动,又皆都命格不凡,若不正确引导,怕那二人会走入邪道,与世间带来灾难。我等认为应将这二人拉入修仙门下,传他们为人之道,教他们法术,让他二人忘记家乡被毁之恨,重新振作为人。”
蜀山派掌门则嗤笑一声,道:“我等则不这么认为。这世上,家乡被毁到处流浪的可怜之人数不胜数,若是凡是家乡被毁的人都无条件收入门下,那我修仙门派岂不成了收容之所,滑天下之大稽!我等觉得将那二人好好安抚一番便好,至于他们是否能够成为我等修仙门派的弟子,应当同其他人一样,公平接受考验。不过,那二人既是背负了家乡被毁这一怨恨,已经没有资格再踏入修仙之途。否则,若让他们学得了厉害法术,岂不祸害苍生!”
面对两大掌门义愤填膺的慷慨陈词,终仙家也都陷入了思考的矛盾中。
玉帝道:“虽说是两个小小的凡人,不值如此大费周章地讨论。不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事确是需要从长计议。既是如此,寡人便容诸位仙家一炷香的时间考虑,然后请各抒己见,最后采用赞成最多的法子。”
于是,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诸多仙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起来。
门这边,花洛影打着哈欠道:“切,真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仙人。我好歹也是草集村的人好不,他们竟只字未提。算了,反正不关我事了,我便去做我自己的事好了。”
花洛影道着拨开脚下的云层,一头钻了下去。
白若鬼怔怔地看着花洛影消失在云层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吗?
又等了那么一会,始终不见昆仑虚的仙人来,白若鬼失落的心愈来愈大。关于仙人们对她与百里哥哥会如何处置,她虽然也在乎得紧,不过,不论仙人们如何处置她,她都不会改变那份无比坚定的心意。所以,她更在乎自己是否能够见上她想拜师的那个仙人一面。
忽然,有几片桃花瓣从眼前飘过,带着熟悉的清香,仿佛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片桃花林。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落于她的身后,与在秦广王的衣袖里时一样的感觉。
白若鬼眨了眨眼,僵硬地扭着脖子向后仰望。
白如飞雪的袖袍在一片银白中出现在眼帘,黑色的发丝如瀑布般散落周身,其上系着白色乾坤绫带,随风舞动,荡漾着银白的光芒。
随着目光上升,美得仿佛让世界都静息的面容,这般猝不及防地惊现,令得白若鬼小小的身子骨重重打颤。
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分不清其中感情,唯一可辨的,便是眼神之中的那不同一般仙神的神圣沧桑,让人不由得起立敬重。
是白衣仙人,没错的,正是她在地府时遇到的救命恩人,白衣仙人!她一直以为自那日一别,便再见不到了的,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好奇怪啊,今日的白衣仙人没有头戴银冠,身上的白衣飘然出尘,却没有多加修饰。看着更为冷清了。虽近在眼前,却比那日感觉更加遥不可及。
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她静静地凝望着这个仙人。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去想白衣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衣仙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