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带着温度,就像爹的怀抱一样温暖。
此刻的心情,犹如泛滥的江河,滔滔不绝,无法平静。
她就知道的,只要努力了,就一定可以做到。不管有多么艰难,只要拼尽一切,总会做到的!
翻开第二页,上面写着爹的出生年月,家住何处,父母何人。再往下翻,第三页记载了爹立下救人的功德,第四页,记载了,爹何年取了妻子,何年有了女儿。第五页……
白若鬼睁大了眼睛,读着上面鲜有的几个大字。
“白之亦,于三十二年岁病起,三十四年岁病好,同年科考高中状元,获皇帝赐玉文公主为妻。”
早该想到的,爹常说,好人好报,爹做了一辈子好人,定然是会好报的。而这就是上天,生死簿给爹的好报!
无与伦比的激动中,泪水也随之哗哗地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爹没有事了,一切也好像都随之没有事了。
第六页,“白之亦于四十年岁封为国丈。”
读到此,白若鬼一头雾水,国丈是什么?难道是个官名,听名字好像还是个很高很高的官!
……
最后一页,“白之亦,九十四年岁终。”
如此,爹的生死簿根本没有必要改了,若如此还想改写,便是贪得无厌了。
白衣仙人或许也是因为早知道如此,才允许让她看生死簿的。
合上生死簿,白若鬼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不停地一遍遍回放生死簿里看到的字。平复了好久,她方睁开眼睛,突然想起了百里师父,掌门仙人曾与她做的要求,要求她一年后再下山。原来,掌门仙人那个时候就算出,爹会在一年后病好,所以才与她做了那么个约定。
没有遵守和掌门仙人的约定,白若鬼心有愧疚。回想百里哥哥要带她回家时,她激动得忘乎所以,便忘了与掌门仙人的约定。不过,事已至此,只好等回去了,给掌门仙人好好地赔个不是。
“还有百里师父,玄道子……”白若鬼正念着,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白衣仙人突然伸出手,将飞过来的一本生死簿接在了手中,放在了白若鬼面前。
白若鬼惊讶地看了看面前书本,又抬起头看了看白衣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得习惯了,竟觉得白衣仙人的面容没有那么吓人了,只是冰冷的神情,始终给人感觉他是木头人。
“这便是玄道子的生死簿,你一叫他的名字,它便迫不及待地自己飞过来了。”白衣仙人漠然道。若不是他反应得快,估计便要被那匆忙飞过来的生死簿砸到了。若是那样,他想他会毫不客气地烧了它。
察觉到白衣仙人眼眸中陡升的冰度,白若鬼吓得脸色一白,“谢……谢谢……”道着连忙翻开了玄道子的生死簿。
第一页只有几个大字:玄道子,已入仙籍。
后面全是空白的页面。
早在进地府前,百里哥哥要她改师父掌门仙人的生死簿时,白若鬼便有所疑惑,掌门仙人既是仙人,命运怎么还会被生死簿所管呢?
那时,因百里哥哥认真地交付她,她没敢多问,后又想起了救命恩人叶竹轩的话,他说,修仙的人并非仙人,只是将会成为仙人的人,故将疑惑释怀。
此刻看着空白的生死簿,她迷茫了。
身后,白衣仙人道:“既是入了仙籍,命运便由仙界所管,生死簿只管人与妖。你的那个百里哥哥难道不知道?作为修仙之人,他若是这点都不知道,看来也是笨得可以。若是知道,还怂恿你来,便是别有所图了。”
白若鬼瞬间由茫然状转为恍然大悟,连忙与白衣仙人解释:“百里哥哥肯定还不知道,他的师父其实已经成为真正的仙人了。百里哥哥只是一心想救师父,就像我一心想救爹,没有想太多,也来不及想太多。”
“来不及想太多?”白衣仙人定定地看了白若鬼几眼,沉吟,“就算来得及,凭你这个小脑袋,又能想到什么?”
“那得看我知道多少……”白若鬼吐了吐舌头,想起百里哥哥想救师父的急切模样,小眉头哀伤着皱了起来,“也不知道掌门仙人到底怎么样了?他为了救百里哥哥,好像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玄道子,他的名字?”白衣仙人问道。
“嗯嗯!”白若鬼连连点头。
白衣仙人伸出手一变,两粒银白色的丹药凭空而生,目光看向白若鬼,“把手伸出来。”
白若鬼疑惑地伸开右手。
白衣仙人将丹药放置白若鬼的小手中,道:“玄道子只是中了妖王阡冥常种的蛊毒,只要解了毒,便无大碍。这两粒丹药便是蛊毒的解药。”
白若鬼睁大了眼睛,心想,真是好厉害的仙人,什么都知道!连妖王蛊毒的解药都能一下子就变出来了!
殊不知,白衣仙人的这两颗解药,是经历多少时日,又用了多少修为和精力,方炼制出的。
白衣仙人看到白若鬼左手里一直紧握的毛笔,问道:“你手中的毛笔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