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一,它一出来,必定要去找天衡,偏偏又摊上这个时候。难道,老夫的这一劫真的渡不过了吗?”
关押着百里天衡的刑狱,位于比白岳派宫宇更高处。远远仰望,可隐约看见遥远朦胧云雾中,一座破落的庙宇的影子,那便是刑狱的入口。
赵瑱寻寻觅觅一番后,终于确定了白若鬼的身影,连忙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将她扔到了青禾的剑上,冲青禾道:“食物我来拿,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孩,你来带。”
青禾连忙抓住了白若鬼的小手,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又从眼前消失了。
白若鬼渐渐不再害怕那个玩偶一样的逼真藕人,因一只手被青禾拉着,她便将藕人抱在了怀里。
御剑飞行虽快,这一段路程却也需耗上一些时间。一路便听赵瑱不满的碎碎念:
一道:“百里那个臭小子也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弦,做什么藕人啊!而且做都做了,不做个大美女,偏偏做了个玩偶似的小人,这得是多么闲情逸致才能如此神经。真不知,他脑子里成天都装得什么!”
又道:“明明是百里那个臭小子挖了荷池神的莲藕,该是由他来道歉,为什么却要我们念道歉经,念的我嘴唇都快裂开了!掌门总是如此偏心!”
再道:“掌门向来偏心偏得挨不着边际,怎么一狠起来,就好像六亲不认似的。怎么就忍心给百里下那么重的刑罚!魂鞭之刑,这是要百里那个臭小子魂飞魄散啊!太狠了,太狠了!”
那边,赵瑱碎碎叨叨,这边,青禾与白若鬼却置若罔闻,聊得正好。
青禾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够到达这里,而且这么快。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穿过宇外重重结界的?”
“其实是百里哥哥带我来的。”白若鬼连忙答道。她虽是第二次乘仙人的飞剑,却仍是很紧张,半闭着眼睛,不敢全睁。
“是百里师兄?”青禾很是惊讶,又换成好似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确然是他才能做出来的事了。他一直都是管闲事出了名的。见你这么个可怜的小孩子,纵然知道门规不准随意带外人进来,他也是要把你给带进来的。”
听到青禾这么说,白若鬼不由回想起百里天衡拿她威胁师叔师父的情景,终于明白,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给她一个能进白岳派的理由,也是为了让仙人们都注意到她。
泪水不觉浸湿了眼眶,“百里哥哥,其实是个傻瓜……”
到达通往刑狱的庙宇前,赵瑱将一篮子的食物也交到了白若鬼的手上,“刑狱重地,我与青禾只是负责送饭,不能进去。所以,我们不能陪你进去了。你以后每日午时记得出来拿饭。”
白若鬼点头,“嗯,知道了!”
一篮子的食物有些重,白若鬼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抱着藕人,以走几步歇一下的节奏,进入了庙宇。
从外面看着是座破破落落的庙宇,进去之后才发现更显陈旧破落。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蜘蛛网,而且蜘蛛网上布满了灰尘。
屋里空荡荡的,本该供奉神佛的地方置着一扇门。白若鬼毫不犹豫推开了那扇门,来不及看清门那边的景色,便一脚踏了进去,却是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向大地压过来的黑云,以快的可怕的速度变幻。闪电犹如游龙走兽游荡在黑云之间,仿佛抬手之间,便可触及。轰隆隆的雷声炸响耳边,闪电时而劈向大地,令得大地土块纷飞,眨眼间便是一个仿佛被撕裂的窟窿。
电闪雷鸣之下,坑坑洼洼的大地,犹如被染了鲜血一样猩红,抬眼望去,无无论如何也望不到尽头,莫名让人产生一种走不出去的绝望。
作为关押重犯的刑地,早在白岳派创立之初便已经存在。初始,白岳派初代掌门在此设下了五雷阵,后又经过历代掌门的改善加工,便形成了如今这样可怖的结界之景。
白若鬼怔了好久,僵硬地回头,见身后的门还在,咽了口唾沫,强行按下了往回走的冲动。
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树立着一颗通天彻地、巨粗无比的柱子,且柱子底部绑着一个人影。白若鬼定了定神,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那个人便是百里天衡,心中的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步跑了过去。
百里天衡因为数日来为了躲避师叔们的寻找,几乎没睡过。此刻,卸下了一身罪孽感的他,在雷声炸响中,睡得很是香甜。
白若鬼将食物轻悄悄地放下,然后把小藕人放在了百里天衡的身边。然后,她就蹲在百里天衡的面前,双手扶下颚,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当雷声仿佛疲倦了一般渐渐消退时,百里天衡睁开了眼睛,结果被那张几乎快要贴到他脸上的小女孩的脸吓了一跳,冷道:“你这是做什么?!”
“一直不知道,原来你睡觉的模样是这样好看,就……忍不住想更近一点看你。”白若鬼微红着脸道,连忙后退了下去,然后举起小藕人,嘻笑道:“这个东西,掌门要我交给你。”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造出来的妹妹的身体,百里天衡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