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叫百里天衡。”青禾顺口答了一句,便御剑而去。
百利天衡?白若鬼惊讶不已,那不是百里小生馆说书先生的儿子吗?
赵瑱在远处一直看着师弟青禾与那古怪的小孩好似在对话的模样,此刻待师弟行到跟前,怒着眉头好奇道:“你在那里和那个凡人小孩嘀嘀咕咕什么呢?”
青禾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觉得那个孩子一个人爬到这里挺不容易的,可怜她,给她指了方向而已。”抬手挠了挠脑袋,“结果,不知不觉说多了。”
赵瑱叹道:“那个小鬼确实很不容易,而且给我的感觉有些古怪,许是他心志坚定得有些过了头罢!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快去找百里那个混蛋吧。”
“嗯。”青禾点了头,再回头望去,已不见那处悬崖上的小孩身影,喃喃:“走得还真快!”
白若鬼一直站在悬崖边上,痴痴地望着两个修仙弟子远去。
天边不见了落日,仅剩几缕余光。
乘着天还未黑透,白若鬼加快了脚步,最后在一个山石洞里落了脚。
黑暗里,她睁大了眼睛,静静地等着,待等到满月照得洞外一片明亮,她方松下紧张。轻手轻脚地爬出了岩洞,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未知的危险生物。
沐浴在月光下,白若鬼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正打算继续前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
“站,站住!”
是卫念卿!
白若鬼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月光下,那个平日里锦衣华服的漂亮男孩,如今竟和她一样,衣衫褴褛,满脸灰尘,像个小乞丐。
“我总算追上你了!”卫念卿长长吐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将手里一直紧拽的药与布在白若鬼面前摊开来,“你快些坐下来,我帮你包扎头上的伤。”
白若鬼看了看卫念卿手上已经粘成一块一块的药粉,和满是泥巴的布,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感动得哭,还是开心地笑,原来世上也会有人这么傻傻地关心着她么?
她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关心?
白若鬼抽了一下酸酸的鼻子,拿起卫念卿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包扎了。我们乡下的孩子,皮糙肉厚,受了点伤很快就会好的。”
三天三夜来一直紧张的事突然有了结果,卫念卿身子一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白若鬼蹲下身子,用袖子擦着卫念卿脸上的泥土,鼻子酸酸地问:“你,你不会追了我三天吧?”
卫念卿突然抬起脑袋,怔怔地看着白若鬼,眼前似乎又浮起爹娘吵架的画面,眼里含上了一层水雾。他一把拉住白若鬼的手,颤抖道:“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本该知道的事……”
白若鬼好奇道,“什么事?”
“我……”卫念卿欲言又止,突然犹豫该不该告诉她真像。告诉她又如何,她一个小孩子,即使和白秀才联手,也对付不了他爹的。更何况,白秀才那么喜欢信任着他爹,又如何会信他们两个孩子的话。再者,如果因着这件事得罪了爹,爹一气之下真要了白秀才的命,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他不想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子被仇恨染指,不想她陷入可怕的是非之中,他只想她一直这样天真单纯地活。
卫念卿犹豫了半晌,终于吐出了话,坚定无比,“我想娶你!”
白若鬼被这话吓了一大跳,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道:“可……可你不是要娶你喜欢的女孩子么?我,我又不是你喜欢的女孩。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卫念卿眼神颤了颤,低下了头,“是这样啊……”
突然,一刀光剑影在月光下划过,竟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指着卫念卿吼道:“你爹为官不仁,为医不道,害死了我们一家,休怪我为了报仇,先取你的狗命!”
白若鬼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戏码,已经被卫念卿拉住小手,大步逃跑。
父亲当朝为官,又皇上身边的红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被仇家找上门这样的事,卫念卿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晓得眼下危机,想是难逃一死,便一把推开白若鬼,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白若鬼摔趴在山崖间,看着黑衣人拿着可怕的大刀向卫念卿追去,终于清楚眼下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办,去山下喊人救命,已然来不及!
黑衣人追上了卫念卿,身影一跃,挥起长剑刺向他。命悬一线中,一个小身影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推开了卫念卿,替他挨了那致命的一剑。
一剑没有杀死要杀的人,黑衣人恨得龇牙咧嘴,迅速拔出剑,鲜血飞溅中,再次刺向一旁发呆的卫念卿。
当!
一声铁器的铮鸣。
那长剑犹如砍到了一个隐形的铁盾,停在了半空,任凭黑衣人怎么咬牙切齿地用力,也砍不下去。
黑衣人身后,一个陌生的少年于风中而立,隐在黑暗中只能辨出轮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