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好奇怪。
而后熟悉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投怀送抱的巴结吴亦凡?”
我回头一看,是吴亦凡,他走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吴董好。”
“嗯。”吴亦凡应声却没看我,目光直勾勾地锁定云。
“吴董,我。。。。。。”墨染结结巴巴的解释。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都快走的人了,还不消停。不过要是再让我听见有其他人背地里嚼舌根,就一样不用来了!”吴亦凡极其自然平和的缓缓说出,但他的话语流露的气势已经让人战栗了。
这警告的对象不止墨染一个人,办公室其他的人想必也都听到吧,只是可怜云当了牺牲品。我默默看了吴亦凡一眼,尴尬的逃离了现场。本来他什么都不说还好,一发声明反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为了避嫌,还是少跟他同时出镜为妙。
吴亦凡站在原地,有些恍惚,无论是刚才的行为,还是这次行动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更早的被明夏嫌弃了的“性骚扰”。他渐渐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于明夏的那份惺惺相惜渐渐开始变质。他关心她的重点,渐渐从利益转到她的人身上来。他不再在乎明夏是否能成功完成任务,只要她安好,一切都是云烟,即便后果可能是殒命,他竟也无暇在乎。他只是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语言上的攻击!
吴亦凡回过神来,却也只是胡乱向前走着,他甚至因为刚才的愤怒,忘记了自己出来的本来目的。走着走着,或许就想起来了吧。
他想起7年前的夺位,他费尽心机整死了旗盛原本的董事长,自己的叔叔——吴盛,全权接管了旗盛的所有业务,包括这个地下杀手组织。那时候,明夏还只有19岁,但是从她棕色的瞳孔中,却只有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无尽的黑暗和倔强的希望。后来他了解到,明夏12岁不到就被抓来做了预备杀手,训练的生活是很残酷的,因为最后的胜者只能有1个,这就迫使她不得不抛下所有的善良和道德,踩着曾经的同伴的尸体,爬到最高峰。为了生存,只能被迫不择手段。只对于这一点,他就已经觉得这个女孩,跟自己很像,很像。
午休时间到了,我的手机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是伯贤。
“明夏,你在公司吗?”是伯贤温柔的声音。
“在啊,怎么了。”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在公司楼下,有点东西要给你,方便来拿吗。”伯贤兴奋地说着。
“哦,好,再见。”
“再见。”
这个傻瓜,要是我不在怎么办,白跑一趟。
我匆匆向楼下奔,心里还是很惊喜的,不知道伯贤这次搞什么,竟然主动找我,而且还跟云没关系。
玻璃门“咣”得一响,伴随着“哎呦!”,我吃痛的捂着脑袋。这玩意儿擦得也太干净了吧,搞什么啊。我绕开它急忙跑了出去。
明夏不会知道刚刚的这一切都被一双漠然无奈的眼睛收录进了脑海。“哼,就这么着急要见他?明夏,这个样子的你,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呢。”
伯贤正在楼下的广场上四处张望,我停止小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喘息,理理被吹乱的头发,向他快步走去。
看见了我,伯贤向这边迎过来,一脸的笑意,“明夏!”
我努力压制欲上扬的嘴角,努力的板着脸走向他。
“明夏,吃饭了吗?”伯贤笑着问我,好久没见过伯贤笑了,自从云出事以来,不对是自从他认识“我”以来。
“还没。”我淡淡的答道。
“还好还好,这个给你。”他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里面是几个饭盒,沉甸甸的,“我自己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脸真的是绷不住了,我才淡淡的笑了:“谢谢你啊。你这么远跑一趟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吧。”
“呃,”他害羞的笑了,从西服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小心的掏出两张红色的东西,“其实还有这个。麻烦帮我转交给亦安一份。”
我接过,翻开了请贴,上边伯贤和墨染的名字刺得我眼睛生疼。不由自主地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我抬头,迎上边伯贤幸福纯真的笑容,让我无地自容。原来,你的喜怒早就被她所牵引了是吗。我真的该死心了,该死了。
我苍白无力的笑了笑,“恭喜你啊。”
“你会来祝福我的,对吗,明夏。”伯贤的眼睛里闪着星星一般纯洁明亮的光。
“会啊。”怎么可能不会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幸福啊,伯贤。我点点头,努力地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但是,这样的结果,不也是预料之中的吗,伯贤这双洁白的手,怎么可能牵起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呢。
即便她也如此。
可是为什么,就算我这些早就都懂,心依旧会痛呢。
伯贤笑着,与我告别,看着他远去的瘦弱背影,我的心在风中凌乱着。
和着泪,我狼吞虎咽的塞下了所有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