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太阴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对在场绝大多数人而言,他绝对属于,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老怪物!
至少三千年前,烛太阴的凶名,传遍整个春秋仙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不仅是丹鼎仙国第一强者,更是第一心狠手辣之辈。
至少十个宗门,被他斩草除根。
死在烛太阴手中的人,至少要以万单位来计算。
后来烛太阴虽然销声匿迹,甚至有传言他修道入魔惨死,但他的余威仍然经久不散,玄阴仙宗在四大仙宗之中,隐隐然仍是高出一头。
现在,这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老怪物,不仅降临天马城,而且还要向孙宁出手了。
血轿四周有血气流转,烛太阴仿佛深藏在一片阴森的血海之中,显得恐怖而邪异。
“说过我胆子大的人,你烛太阴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还有,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
孙宁好整似暇,千年不出的老怪物忽然现身,他仿佛早有预料,视若等闲,不紧不慢的言道:“只不知你烛太阴,是不是也得步他们后尘?”
“哈哈哈……”
血轿中发出震天狂笑,那血轿孱弱的仿似纸糊般,叫人觉得它下一刻就要被那笑声撕裂,烛太阴冷厉凶狠的言语,激荡如潮水,“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儿!五千年来,整个极光仙域,都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话!”
他成名远超过五千年,在三千年前声望达到巅峰,这么说其实并不夸张。
孙宁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不屑之色,不冷不热的道:“看来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说我胆大包天的人多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竖子!”
血轿中传来的阴冷声音,语调低沉了几分,却显得更加森寒冰冷:“不出一刻钟,你便要为你的口出狂言付出惨重代价!”
“知道你方才毁掉我玄阴仙宗的镇宗之宝,神器日月轮时,我为何没有阻止么?”
“因为,我要摧毁你的道体,碾碎你的灵魂!我要让你为冒犯本座,付出代价!”
“我还要将你的一切财富,包括那件法宝,一并收取过来,成为日月轮更高级的替代……”
烛太阴语调森寒,字字阴冷,句句铿锵,尤其声音从阴森死寂的血轿中传出,更多一股肃杀之感,闻之者无不色变。
他要斩杀孙宁,掠夺孙宁的一切宝藏,不仅为烛少阴报仇,更要为损失神器日月轮找到更好的补偿。
“烛少阴,你成名数千年,这般插手小辈之事,不嫌太丢份儿了么?”
便在此时,一道温和中不失锋芒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身后斜插着一把玉柄长剑的中年文士,从城主府中徐徐出来,赫然正是剑仙楚源。
剑仙楚源盘桓城主府久矣的传闻,大半个天马城的人都知道,不过此刻见他亲自出现,仍然引起一阵波澜。
这可是如今丹鼎仙国的第一强者!
“楚源?”
血轿中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原以为你会作壁上观,以免引火烧身,看来我高估你了。”
“引火烧身?”
剑仙楚源淡淡一笑道:“听你之意,是要不顾脸面的向天马城主出手了!烛太阴,你莫要忘了,你玄孙烛少阴与孙城主一战,乃是一月之战,便即约定的生死之战,人所共知。他技不如人,被活活吓死,也是你玄阴仙宗丢人!如今再行纠缠,那就是卑鄙无耻,背信弃义,人人唾骂之!”
“人人唾骂之?”血轿中响起烛太阴万分嘲弄的笑声:“我烛太阴要出手,这些蝼蚁般的东西,谁敢唾骂?不要命的,尽管骂一声试试。”
这句话说完,生死战台周围的旁观者,均清晰感觉到一股沛然神念,忽然落到自己身上,仿佛能清晰洞察到人的一切心思,登时吓的噤若寒蝉。休说评断此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烛太阴的凶名,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立下。他随手在这里大开杀戒,绝不奇怪。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烛太阴!”
剑仙楚源狂笑一声,‘锵’,伴着一声清越的剑鸣,他身后玉柄长剑乍然出鞘,立时掠过一道仿若一泓秋水般的寒芒。
前一刻的剑仙楚源,还显得温和、谦恭和彬彬有礼。
但长剑在手的那一刹那,剑仙楚源乍然变得锋锐、凌厉和刚猛无畏。
他不再是那位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士,而是手持天子剑,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百战神将。
“你既然如此公然欺辱弱小,我楚源第一个不答应,先问过我手中之剑吧!”楚源飞身而起,虚悬半空,那柄三尺之锋,已经化作数丈长虹,被他拿在手中,仿佛轻易一式,就能劈开苍穹。
“就凭你?”
血轿中再度响起烛太阴万分不屑的声音:“楚源啊楚源,看来丹鼎仙国第一强者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头,把你捧的太高了,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于是乎连我烛太阴,也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