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钦天监,数百山峰处处,都有各位大司、少司、金牌使、银牌使乃至仆役门人,议论纷纷。
“该死!孙宁小儿,真是欺人太甚!”
“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如此招惹和冒犯我们钦天监!这小子真是狗胆包天,罪该万死!”
“一定要让这该死的异端粉身碎骨。什么狗屁十方大圣门,将它直接从天狼星位面抹掉。一切和这宗门有关人等,必诛九族!”
“可恶!这小儿前次占了我钦天监一些便宜,竟敢如此变本加厉,公然造反,真应该将他们发配到修罗炼狱,受尽最痛苦的折磨!”
“我钦天监统御位面十万年,根基何等深厚,势力何等庞大,孙小儿之举,蚍蜉撼树罢了。严惩降下之时,他自然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
钦天监中人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惯了。直到此时,他们的议论中,仍然充斥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相反,三位太司却绝对不如这些小卒子那么乐观。
得知十方大圣门建立的消息,太浑天却是面色大变,无言半响后,才悲叹一声:“这一战,竟然这么快就打响了。只希望我钦天监,千万莫要一败涂地才好。”太罗天不解,冷笑道:“孙宁小儿虽说前次占了些便宜,但那也是我等猝不及防的缘故。我钦天监如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只凭他区区一个孙宁,便是撼动尚且不易。如此
说辞,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太浑天冷冷一笑,看着太罗天脸上的傲然之色,便是太擒天,也颇多不以为然。深知长久来的安乐平稳,已令钦天监大生骄奢傲慢自负之心,便是两位太司也不例外,心
中的悲叹之感,一时愈发浓烈。
“到此时,兄长仍说这样的话,实在叫人难以理解。”太浑天毫不客气的直斥其非,冷冷道:“龙阳城一战,为了对付孙宁,我们提前许久展开太司争夺战,连王绝尘这等未来必成太司的奇才,也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还
不将威力巨大的通天神碑计算在内。”
“我们精心谋划许久,还能叫猝不及防?有些话,骗骗愚昧凡俗可以,但若连自己都信以为真,那就太可悲了。”“自打孙宁出手以来,他先后洗劫了钦天宝库,钦天监十万年积累的两大宝库,尽付东流!其后诱骗我们三人,在天下人面前拜其为师,叫我等受尽耻辱,颜面丧尽。最终
我们三人联手围攻,最终仍叫他从容退去!这还不计算他此前击杀我钦天监的令使、银牌使、金牌使、护田使、少司和大司等数十人!”太浑天连连冷笑,反问道:“纵观孙宁与我钦天监之交手,其从未吃亏,反倒叫我们损失惨重。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他一人所为?时间每过去哪怕一日,孙宁这样的绝世奇
才,只会变得更加强大,不知兄长又是因何将他看轻?”
太罗天面色涨红,讪讪不知如何作答。
太擒天也听的面色肃然且难看,太浑天这样一说,让他摒弃了多年来形成的自负自得,真切认识到了残酷的现实。
太浑天又道:“此乃我钦天监无数年来所遇之头等大事,若是处理不好,恐这十万载基业,便有倾覆之虞。”
太擒天忙道:“那该如何?”
略略思忖之后,太浑天沉声道:“兹事体大,依我之见,不如请各位太上太司一同定夺!”
太上太司便是钦天监从前的太司,一万年寿元耗尽之后,他们舍弃转世或者夺舍的机会,兵解肉身,自毁长城,化为虚仙,继续守护钦天监。
“正该如此。”
如此商议后,三位太司各自回到洞府,焚香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来到整个钦天监最高,便是在第一级别的灵峰中,也排位第一的天心峰。
各位太上太司兵解肉身,为钦天监的万世不拔之基立下巨大功勋,做了巨大牺牲,理应得到整个钦天监最崇高的礼遇。
便是三位太司要见他们,也得沐浴洗尘,以示尊重。
天心峰顶,只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白塔。
白塔高达百丈,有三十三层,每一层,都居住着或者曾经居住过一位虚仙。塔内如今还幸存着几位虚仙,除了三位太司之外,恐怕再没人知道。
白塔通体银光闪烁,如同仙人之居。
时不时从中响起一道隐约而悠扬的钟声,经久不散,更多几分深邃飘渺之感。
三大太司来到白塔之前,齐齐躬身道:“小辈太罗天、太擒天、太浑天,参加各位太上太司大人!”
呼……
一道若有若无的阴风,从白塔中刮来,白塔紧闭的门扉,忽然缓缓打开。
三位大司起身,放慢步履,徐徐进入。
在他们进入的瞬间,塔门又无声无息的关闭。
三位太司步入塔中,触目所及,尽是空荡荡的一片。唯一的东西,就是大殿之中放着的三个蒲团。三人来到蒲团之前,依次跪下,静静等待了一刻钟有余,就见正面对的白玉墙壁,忽然开始颤动和不规则的膨胀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