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飞仙子的人,当然便是孙宁。
他看着飞仙子的眼睛,淡淡的问道:“钦天令使很厉害吗,竟要如此屈服。”
飞仙子连连摇头,急切的道:“孙宁,我知道你手段超凡,但钦天令使代表的乃是至高无上的钦天监,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冒犯。”
“钦天监虽然厉害,我却不怕。”
孙宁笑了笑,眸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淡淡言道:“旁人如何,我也不管。不过你既然将我视作身边人,我便不能任你受辱。何况,我也有账没有找这小子算呢。”
此言一出,附近大永世界众人,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孙宁。
不过钦天令使当面,他们也不敢放肆,只敢抬头看上一眼,便慌忙埋下脑袋贴在黄沙中,埋的深深的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这小子傻比了吧,竟敢对钦天令使这么说话!
钦天监不可被冒犯,乃是无数武者内心之中最坚实的信条,它就像鱼儿离不开水般,早已经成为固有的规则。
如果有人试图去改变,那就一定是个傻子、疯子!
已然跪在地上的凌云半圣,闻言也是身躯一震,低喝道:“飞飞,这是什么人,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也速速跪下,向令使大人赔罪。”
“还有,与这种混账东西划清界限,免得叫他害苦了我们。”
凌云半圣的刚正不阿,天下皆知。有朝一日连他都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钦天监之威隆盛到何等地步。
这同时也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逻辑。
附近众人,绝对没有一个会取笑凌云半圣是软骨头,会认为他做的不对。反而深深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
飞仙子的眼里,带着明显的犹豫之色。
她显然在挣扎着。
一方是爱慕的情郎,一方是至高无上的钦天监。
最终,她不再去看孙宁锐利中复有几分柔和的眼神,略略用力,挣脱了挽着自己的少年,屈膝跪在地上,恭声道:“见过钦天监令使大人,不知令使大驾光临,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她偷偷瞧了瞧孙宁。
只见那少年的目中,似有一种别样的冷漠一闪即逝,心里忽然好痛,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但她不后悔!
钦天监至高无上,象征着不可一世的权柄,无数年来,冒犯过钦天监绝对威严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她若是孑然一身,兴许会陪伴这少年,做一次与天下为敌的疯狂之事。
但她还有身边的二叔,有父亲,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
若是因为自己冒犯了钦天监而牵连到族人,岂不叫她懊悔万分?
“孙……对不起……”
飞仙子心头默念。
飞仙子跪下的那一瞬间,孙宁的目光为之一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疼。
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几日的相处下来,尤其飞仙子每每有真情表露,令他对此女也生出些许情意来。
孙宁知道,今次如果是长孙无尘,是皇甫白狐,是秦樱,甚至是水清华、洪小婵等女子,也一定会站在自己的这边。
但飞仙子这样的举动,不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彻底堵上了两人再进一步的一切可能。
这世上,无论任何情况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抛下爱人。
先天少主清晰的看到孙宁与飞仙子之间的纠葛,眸光在孙宁身上稍稍停留,拍了拍手掌道:“有点意思!”
至此,偌大之地,站在地上的,就只剩孙宁一人。
那名童女再度发声:“凡不服钦天令使之敕令者,处极刑,祸延三族!”
这却是钦天监所立一千法规中的一条,她此时宣布,已经带着审判的意味,要灭了孙宁的三族。
先天少主柔和的声音再度淡淡响起:“那鬼十郎行路匆忙,冲撞本使,将他处死,尔等大永世界之人,可有疑问?”
“令使身份尊贵,冲撞于您,乃是死有余辜。”
“令使行事,自然无比公允,区区凡俗,岂有妄下断言之理?”
凌云半圣等人,纷纷附和起来。
鬼十郎与先天少主曾有数段仇怨的往事。后者趁鬼十郎重伤,将之杀死,绝对属于私仇,冲撞之说,自是托词。
只是到此时,当然没有人敢说。
先天少主又道:“尔等凡俗,遇见本使,不曾跪拜,铸下大错,自当惩罚。我令下人出手惩戒,是否应当?”
“应当之至……”
众人又慌忙附和起来。
先天少主冷笑道:“但是这位凌云半圣,冲撞之余,还口口声声要与本使算账。不知这笔账,咱们该如何算呢?”
凌云半圣慌忙道:“老朽实在不知令使身份,才至出言不逊,请令使降下惩罚,老夫愿意一力承担。”
飞仙子忙道:“求令使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