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懒终究还是抵不过腹中饥肠烧火,清羽被迫起床在厨房寻了盘糕点,猫在屋顶上悠闲的吃着。一群小丫鬟正巧也窝在房檐下嚼舌根,清羽本无意听她们闲聊端着糕点刚准备离开,谁知她们口中突然说出一个让清羽十分在意的名字。所以清羽就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她们叽叽咋咋的说着不肯离开。
一个小丫鬟说“真的假的,这种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皇上知道吗?要是皇上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另一个丫鬟神秘兮兮的说“千真万确,我今早随徐妈妈去买菜的时候正巧碰上驿站里出来买药的小厮,他跟别人闲聊正好被我听到了。”
又一丫鬟问道“这玉妗公主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到咱这玩吗?当时她还跟王爷院中赏景,烹茶闲聊,这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一丫鬟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孤身背景离乡多日想念爹娘了吧!虽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到底也是个女儿家啊!”
“也对。”
“就是,当公主也没什么好的,哪个不是背井离乡远嫁他方,好惨啊!”
“要我看,这公主还不是我们平民百姓,活的自由。”
“就是。”
“就是。”
“好啊!我说人怎么都不见了,原来都在在偷懒啊!都嚼什么舌根呢!快给老娘去干活去!”一个中年妇女叉着腰突然冒了进来,众人瞬间闭口不言兽奔鸟散的离开了。
清羽捧着糕点无心再吃下去,细细的琢磨着她们的话,难不成玉妗真病了,那这岂不是凌瑞接近玉妗的好机会。
驿站里
玉妗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她双眼红肿,目中死寂沉沉如同断了水源的池子,没有一丝半点生机,她的近身丫鬟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走来,本想劝她保全自己的身子,可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玉妗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眼睛看着远方神思不知去了何处,那丫鬟见她这样眼睛一红猛地在她面前一跪,“咚”的一声把汤药中的玉勺都给震得直晃。
“公主.....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那丫鬟抽泣的说道。
玉妗神思悠远的看着窗外无动于衷,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泪水弥漫,她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唇瓣不放,强生生的把泪水给逼了回去。
“...公主......您......”
“如心。”轻轻两个字一出口,声音竟沙哑无比再无往日那般清脆。
她看着窗外苦笑着,声如轻纱的缥缈着“你说我来凌国到底为了什么?”
如心听她一说心中一痛,嘴张了又张却无法说出什么来,她是玉妗的近身,从小就陪在她左右,公主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这次公主心中的苦楚她却无法帮她消除了。
“如心,你怎么不回本宫?”
如心深吸一口气强笑道“公主,咱就当来这散散心,赏赏景,不好吗?”
“散心?”她捂着胸口轻笑了一声,声音如一抹长绫一般紧紧的勒着所有人的喉咙令人窒息无法呼吸。
“本宫的心早就没了,就算有现在也是千疮百孔了,这样的心如何去散,如心,你教我啊!”说道最后声音梗塞渐渐有了哭声。
如心泪如雨下,不知如何回应,玉妗仰望着天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无力的挥袖道“罢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一个人呆会。”
如心将药放在玉妗旁边的茶几上,将被子细细的帮她掖好就出去了,在门关上后屋内一片寂静,玉妗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前因呼吸浅浅的起伏怕是会被人当成雕像了。
不知过了多久,玉妗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红色荷包,荷包上面没有绣任何东西只是单一的一个素净荷包,只是荷包的颜色略些暗沉显得有些岁月,不过荷包上光滑如稠连条折痕都没有,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珍惜。
玉妗袖长白嫩的手指映在火红的荷包上显得那样的惨白柔弱。指尖留恋的抚摸在荷包上不肯离去,火红的荷包上忽的落下一滴水珠,霎时与荷包融为一体如一片鲜红的花瓣落在上面一样。
玉妗慌了她抬头不敢低下怕自己不小心把眼泪滴在荷包上污了它。温热渐渐的从眼角顺着脸暇流了下来,眼中越来越模糊模糊的让玉妗看不清荷包的样子,玉妗伸手去拿手帕却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空碗,空碗迅速坠地迸出了无数碎片,尖锐的碎片划伤了玉妗的手。
殷红的鲜血顺着白嫩的长指流了下来,腥甜的血气散在屋内,瞬息之间就染红了雪白的袖口,乍一看去如一枝红梅在雪地中孤独的盛开。
“公主,怎么了!.....公主你怎么受伤了!”在如心的惊呼中门外闪过一人,玉妗眼前一花,泪眼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检查着伤口。
“....月....”玉妗眼中一亮,话还未说完就听那人叹道“妹妹,无论事情再糟糕,你也不能这样自损其身,到最后伤的是你,心痛的却是你身边的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