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行业就是这样,人家在过节,你在工作。
大年三十这天,商场又是到下午半天才闭业。
回到家里,我口干舌燥加身心俱疲。
严末正在厨房里忙活,见我瘫在沙发上,连忙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指一指茶几上的水,说:“渴。”
严末把水递给我,问我:“还要什么?”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睡觉。”
我是真心困,严末这几个晚上晚晚不让我睡觉,白天我又要在店里忙,一天下来,我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是困的。
严末低笑一声,抱起我就去了卧室。
我搂着他,认真地对他说:“不许闹我,我要一个人睡饱。”
严末亲我一下,说:“好。”
于是,大年三十的一整个下午,我都是在昏睡中渡过的。
外面时不时有鞭炮声传进来,有时还有很大的放音乐的声音,我都一概充耳不闻。
中途,严末来叫我吃饭,我不理,埋进被子里睡我自己的。
严末说我睡得就象一头小猪,埋着头,打着鼾。
我吓了一跳,问他:“我真的打鼾吗?”
他不回答我,只是抱着我笑。
我凑过去咬他的耳垂。
他轻轻地扳过我的脸,把一块粉蒸肉喂到我嘴里,问我好不好吃。
我说好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末已经这么会做饭了。
吃罢了饭,我问严末想不想去逛夜市。
严末愣一下,说:“今天怎么会有夜市,谁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出来摆摊?”
我说:“总会有一些人,为了生计,大年三十晚上摆摊也不稀奇。”
此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我把货车开出来,带着严末直奔郊外。
我们经过两个村子,过了一道桥,又穿过一片废墟,到了一片很大的空场地, 这片空场地现在正灯火通明,两排整齐的地摊从中间将它分割成一个露天的小巷,小巷里,正来往穿梭着买卖东西的人和要饭的流浪汉。
我把车停在了空场地的边上后,便和严末下了车。
严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对他笑一笑,牵着他的手挤进人潮里。
严末问我:“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指一指两旁的地摊主,对他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严末不说话,把手伸过来搂紧我的腰。
这时,有个流浪汉拦在了严末的面前,伸着碗让他打发一点。
我将几张毛爷爷放到他的碗里,低声对他说:“你不认识吗?这是严末。”
流浪汉抬起头,打量一眼严末,然后转头过来看着我,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严末推他一下,叫他:“老黄狗。”
老黄狗这才相信,面前的人真的就是那个瘦瘦小小,在老窝里和他一起啃冷馒头的严末。
这真的不能怪老黄狗,实在是严末变化太大。以前的严末1.5米,现在1.78米,以前他衣衫褴褛,现在他风度翩翩,两者有着天壤之差,所以,难怪老黄狗没有认出他。
严末问老黄狗想不想吃炸鸡腿。
老黄狗说想。
前面不远就有个炸鸡的摊子。
严末指着摊子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摇一摇头,对他说:“你一个人去,我和老黄狗在这里等你。”
等严末走远了,我低声问老黄狗:“最近有没有生人来这里买冰?”
老黄狗说:“有。”
我把手机拿出来,指着里面的一张照片问他:“这个人来买过吗?”
老黄狗想了想,说有点眼熟,但不是很确定。
我把手机给他,说:“你现在就去问一下,问到后在场边上等我,我的货车就停在那里。”
老黄狗说声好,转身就要走,我拦住他,把一叠钱塞到他的衣兜里。
老黄狗也不客套,揣着钱就钻入了人群。
严末买了三个鸡腿回到我身边,问我老黄狗去哪了。
我说去厕所了。
严末说,怎么这么不巧,说完,把一只鸡腿递给我。
我不肯吃,又给回他。
他好奇地问我:“以前你是让着我,现在你也不吃,是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单纯就是不喜欢。”
严末便不作声,专心致致地吃着手里的鸡腿。
我们跟着人潮继续往前面走,走到一个卖藏银首饰的地摊前,严末停住了。
我问他:“是不是想买什么?”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转过头来问我:“如果我送你一个便宜的戒指,你会戴吗?”
我笑一笑,说:“会戴。”
他高兴地把鸡腿装回袋子里,蹲下身去认真地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