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严末问我:“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我说:“没有。”
严末又问我:“你怎么不向我汇报工作?”
我说:“累了,想睡觉。”
严末爬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有事,但就是不告诉我。”
我叹一口气,问他:“在生存与尊严之间,你怎么选?”
他想都不想,回答说:“当然选生存。”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连生存都有问题,哪来的尊严。”
我默。
严末虽然年少,但看问题的角度却比任何人都尖锐。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两份早餐,做罢店里的卫生后,我去找楼管,把其中一份早餐递给他。
他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拒绝。
我握紧拳头,对他说:“我欠我男朋友两份人情,暂时还没有还清。”
楼管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情?”
我把地下通道与找工作的事和他说了。
楼管沉默半晌没有作声。
我又说:“等还清了人情,我和他的关系可能就只是朋友而已。”
楼管点点头,说道:“那我等你。”
我拉住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咬着嘴唇笑出声,说道:“我叫李俊夕,29岁,本地人,独生子,父母双全。”
我不好意思地说:“不用这么详细。”
他笑着说:“可以更详细。”
中午,李俊夕来找我出去吃午饭。
胡大姐也凑了过来,说她还没有吃,一起去。
三人来到昨天的那家店,点了蛋炒饭。
李俊夕问我:“要不要买喝的?”
我说:“不用。”
胡大姐推我一下,说:“李经理这么有心,你怎么好辜负人家的心意。”说完,就要了三杯热酸奶。
我在心里吐槽胡大姐,明明是她自己想喝,还借着我的名义。
吃罢了饭,胡大姐站在一边剔牙齿。
李俊夕理所当然地买了单。
我有些过意不去,对李俊夕说:“明天由我来买单。”
李俊夕温柔地对我说:“没关系。”
下午,李俊夕又给我们店带来了一拨顾客,虽然没有成单,但老板的脸却笑开了花。
等李俊夕走后,老板偷偷问我:“你是不是给了李俊夕什么甜头?”
我哼一声,不理会他。
老板涎着脸到我面前,说道:“对于李俊夕,你可得费点心,他可是有后台的人。”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据可靠消息,李俊夕的父母都是高级公务员。”
我并不知道高级公务员怎么个高级法,但因为老板的这句话,我对李俊夕倒是真的有了兴趣。
下班时,又在电梯口遇见李俊夕,他温柔地对着我笑。
我却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
因为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我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互相说了句明天见。
回到家,严末已经煮好了饭。
我对他说:“我一会要去刘武胜那里。”
他看我一眼,说:“好。”
刘武胜晚上要去给别人做代班司机。
我是赶着时间点去的,刚好碰上刘武胜出来锁门。
我对他说:“我来给你收拾屋子。”
他憨憨地把钥匙交给我,便出了门。
我站在刘武胜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起因是里面实在太脏,完全没有办法下脚。
我叹一口气,把带来的洗衣粉、清洁剂全部拿出来,又找了个很大的垃圾袋,把能要的不能要的统统装进去。
脏衣服实在太多,没有办法一次性洗完,我挑小的、急需要穿的先洗了,把那些没有洗的用洗衣粉泡好,准备明天再来给他洗。
锅碗那些,也是脏得没办法下手,但我还是烧了热水,用清洁剂给他一遍遍地刷。
特别是那只锅子,炒锅不象炒锅,汤锅不象汤锅,外面已经面目全非,里面还躺着两只死蟑螂,我用两根手指头把锅子拎起来丢在了外面,决定明天给他买只新的来。
收拾好一切,我又去小商店里买了些面包水果之类放他屋里,这才起身回了家。
隔天下班,我又在同一时间点去了刘武胜的住处。
他好象在等我,见到我后,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就跑走了。
我把买来的新锅放到灶台上,又把昨天泡着的衣服洗了。
我看一下时间,还很早,便把床单被罩扯了下来泡盆里了。
第三天,刘武胜直接把钥匙给了我一把,说专门为我配的。
我接过钥匙,对他说:“开车小心。”
他搓着厚厚的手掌,笑得灿烂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