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严末听说我又要去摆摊,非要跟着一起去。
我拗不过他,只能任他背着他的刷鞋工具跟着我。
因为是周末,地下通道里挤得满满当当。
我找到自己的地盘,把家伙什一样样往地上摆,严末也缩着身子挤在了摊子中间。
刘武胜凑过来和我讲话,看到严末,满脸的欲言又止。
小媳妇隔着老远的距离问我:“这孩子是谁?”
我还没有回答,严末就甜笑着和小媳妇打招呼:“姐姐,你的鞋子真好看,要不要我免费帮你擦一下?”
小媳妇被严末一声姐姐叫得浑身酥麻,丢了自己的摊子就跑过来。
严末再叫一声姐姐。
小媳妇轻笑着去捏严末的脸,说道:“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严末做一个扭捏的姿态,拉着小媳妇就坐在了鞋摊前面。
小媳妇还套严末话:“你几岁?上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严末一边给她擦鞋,一边回答她。
小媳妇继续套他话:“你和林夏是什么关系?”
严末想了想,回答:“同居,我们是同居的关系。”
我和刘武胜同时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有摔倒。
小媳妇偷偷抿着嘴笑,笑完又问严末:“你知道同居是个什么关系不?”
严末严肃地点一点头,说道:“知道,将来是要负责任的。”
我不能再让严末胡说下去,连忙把他拉到一边。
小媳妇怪笑着看一眼自己的鞋,对刘武胜说道:“你可得费点心,人家可是还有个小情人的。”
说完,看我一眼,尽自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刘武胜弄完自己的摊子,过来帮我弄我的。
严末伸开双手往他面前一拦,说道:“我们忙得过来,不劳您费心。”
刘武胜很是尴尬。
我拉一拉严末的衣袖,低声对他说:“这里与老窝不同,得多交朋友才能生存。”
严末看我一眼,洞察到我的严肃,连忙换了幅笑脸对刘武胜说道:“哥哥,我送你一支脚气药吧!我们这药可灵了。”
刘武胜是典型的五大三粗,从没有见过严末这种古灵精怪的货,自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
严末倒是应对自如,他真拿了一支药放到刘武胜手里,还甜甜地对着他笑。
正在这时,有人喊了句“城管来了”。
我条件反射地去收拾行当。
刚收拾到一半,就见十几个穿着狗制服的人向我冲过来。
他们这一次不仅拿了电棍,还握着二尺长的钢管。
跑是来不急了,十几个城管一麻溜地已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把严末拦在身后,冷冷地等着对方先发制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指着我的鼻子问:“是你把老六的蛋踢破了吗?”
我不知道老六是谁,并不回答。
一个瘦小的狗制服跳起来叫:“老大,就是这娘们。”
领头的人用钢管戳一戳我的手臂,骂道:“你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下手尽然他妈这么狠。你知道你那一脚,把一个男人给踢废了吗?”
我不作声。
刘武胜移过来,把我往身后挡了挡,对领头人说道:“是你手下先动手,她只是正当防卫。”
领头人看一眼刘武胜,问身边的狗制服道:“这又是个什么货色?”
被问的狗制服连忙回答道:“是和这娘们一伙的。”
那人话音还没落,领头人提起钢管就朝刘武胜敲了下去。
刘武胜毫无防备,右手臂结结实实挨了一管子。
领头人问刘武胜:“还要和这娘们一伙吗?”
说完,他又转向后面,对那些已经握着家伙的地摊主咬牙发狠:“你们,还要和这娘们一伙吗?”
有位地摊主丢下手里的家伙,低着头退到了角落。
其他地摊主见有人退缩,立场也没有前一次坚定了。
领头人满意地点一点头,重新转向刘武胜,问道:“你还要和这娘们一伙吗?”
刘武胜脸色血红,咬着牙道:“是你手下先动手,她只是正当防卫。”
领头人提起钢管,对着刘武胜的头猛砸下去。
这一次,刘武胜早有防备,他用左手去握砸过来的钢管,右手握成拳迅速地击向领头人的腹部。
钢管被握住了,拳头也打在了该打的地方。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能想象到当时两人有多疼。
钢管砸过来的力量很重,刘武胜不躲,而是硬接,在钢管与他的左手掌相碰时,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领头人也不好过。
刘武胜那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量,而肚子是人类最软弱的地方,拳头与肚子,硬与软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