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看了看叶文的脸,说:“你喜欢卓办事员吧?”
叶文一直知道刘爸刘妈怀疑她与卓景有染,但这是第一次,刘妈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刘妈见叶文不否认,说:“喜欢可以,不要做错事,我们就原谅你。”
叶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妈,说“好”吗?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说“不好”吗?难道她要承认她已经做了错事?
刘妈也不等叶文回答,拍了拍她的手说:“很晚了,先睡吧,明天我们一起收拾。”
叶文也是真累了,放下手里的抹布,打了水狠狠地洗了个澡,钻进被窝后,却怎么也闭不了眼睛。
她想卓景,想得眼睛痛,头痛,心更痛。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明知道他喝醉了,可能看不到,还是给他发短信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想到,卓景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胃痛,很痛。
叶文看到那条短信,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面冲,才冲到门口,又倒了回来。
这会儿还不能去,刘妈一定还没有睡,她一定正竖着耳朵听自己这边的动静。
叶文在心里提醒自己:我要HOLD住,这是一场体力与精神的角逐,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输。
叶文又给卓景发短信,问他在哪儿。
卓景回说在办公室。
叶文睁着眼睛数着时间,一秒,二秒,三秒……十一点半……十二点半……凌晨一点半……凌晨二点十分。
刘妈房里有一个多小时没有动静了。
叶文悄悄地爬起来,为了不走出声音,鞋子也不穿,只穿着袜子就溜了出去。
外面很黑,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叶文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小心,四周只要有一点响动,她就会停下来听一下。
她先去厨房拿了之前准备好的保温杯,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摸着黑向着扶贫办公室进发。
到办公室门口后,叶文打了卓景的电话,只响了一声连忙挂断。
这时,原本关着的办公室门轻轻地开了条缝,叶文侧着身子闪进去,再轻轻地合上门并反锁上。
“卓景。”叶文低声叫。
“嗯。”卓景低声回应她,他就站在她身后,因为太黑,叶文没有发现他。
叶文努力适应黑暗,终于看到他就靠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她走过去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又去摸他的胃,被卓景握住了手一把拉入他的怀里。
叶文用双手搂紧他,低声问他:“除了胃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卓景抱着她靠着墙,说:“就只有胃痛,我有胃溃疡。”
叶文又用手去摸他的胃,说:“谁让你喝酒了?以后不许喝,知道不?”
卓景轻轻应了声:“嗯。”
叶文猜他一定是疼得厉害,连忙把手里的保温杯打开,喂到他唇边说:“喝点银耳汤,有点烫,慢点喝。”
卓景乖乖地喝了好几口,说疼得好点了。
叶文又把怀里的暖水袋给他捂在胃部。
她怕暖水袋不够暖,来时一直揣在自己的怀里。
卓景喝完保温杯里的银耳汤,再加上暖水袋捂着,胃真的不那么疼了。低头看见叶文只穿着袜子,连忙把她抱了起来。
叶文怕他牵扯到胃,不让他使力,低声叮嘱他:“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听到没?”
卓景把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脚背上,说:“好。”
叶文看看时间,收好保温杯,把暖水袋给卓景自己抱着,又叮嘱他换暖水袋里的水,这才又穿着袜子往回赶。
一进刘家的场院,叶文就看见刘妈站在那里。
刘妈看了看叶文的脚,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保温杯,问:“去送银耳汤了?”
叶文不敢作声,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处。
刘妈走向她,把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说:“夜晚地凉,把鞋子穿上。”
叶文听话地穿上鞋,抬起头想对刘妈说点什么。
刘妈摆了摆手,说:“回去睡觉吧!”
叶文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到房间,刘老大睡得象头死猪。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广播就响了,刘老大打着呵欠出去听动静。
不一会儿,刘老大兴奋地跑进房间,对叶文说:“老婆,广播里说,今天下午开发商要在村里招工人,你说我要不要去?”
叶文边整理床铺边回答他:“去,你去应聘泥工师傅。”
刘老大得到叶文的指示,高兴得什么似的,在房间里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才又蹦出了去。
等刘老大出去了,叶文给卓景发短信,问他在哪里,有没有去医院。
卓景回短信说天一亮就回县里了,这会儿要去接省里的领导和开发商,还来不及去医院。
叶文的心又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