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林回到家里,刘爸问她情况怎么样,叶文说人家不同意。
听到结果,刘爸居然没有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叶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吃过午饭,叶文就接到了刘老二打来的电话。
一阵寒暄过后,刘老二就问叶文最近是不是想盖厨房,还问她差不差钱。
叶文问他是谁告诉他的,老二想了一下,说刘爸上午打电话给他,说起他们要盖厨房的事情,还告诉他扶贫款可能批不下来。
叶文的心往上提了一下,问老二:“你爸还和你说什么了?”
老二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反问道:“那个卓办事员,是不是那天晚上开车送你回来那个?”
叶文没有否认,静静地等着老二的下文。
老二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想跟他离开吧?”
叶文轻哼了一声,继续反问他:“你希望我离开吗?不对,我应该问,你们家会放我离开吗?”
老二有点尴尬,咳了一声后,才说:“大嫂,别再和他来往了,你和他没有结果的。”
叶文听他这样说,脾气就上来了,心说: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弄成现在这样,你们家的目的达到了,就站在那里说我的风凉话。什么叫没有结果,我现在又能与谁有结果?
想到这里,叶文也不控制音量了,大声对着电话就吼:“是我要和他来往吗?你问一下你爸,上次去陪酒是不是他拿话逼我去的;你再问一下你爸,昨天、今天,是不是他让我去找人家。刘老二,你们家人太贪得无厌,总以为平白无故天上能掉陷饼,你们怎么就不想一想,这天底下的人海了去了,凭什么陷饼就能砸到你们?一屋子龌龊人,还指望我为你家立贞节牌坊。刘老二,我告诉你,我不是圣女贞德,也不是祥林嫂,我原本想好好儿和你哥过日子。你们一个个这样编排我的不是,到底是我不想过,还是你们不想要我在这过下去了?”
其实,叶文的这段话,并不只是说给刘老二听的,她主要是说给在不远处的刘爸刘妈和刘老大听的。
那三个人从叶文和老二讲电话开始,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得那个全神贯注。
从老二刚才的话语中,叶文听出刘爸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大早上给老二打电话,让老二探叶文的口风。
既然是探口风,说明刘家还不想撕破面皮,还想留住叶文。
只是,叶文也不敢太过自信,搞不好刘家会象上次那样软禁她。
她得把他们的心落实了,她才能平平安安地在这个地方生活。
所以在电话里,她把这几次与卓景的见面都推给刘爸。
一是为了堵刘家的嘴,二是暗示刘家她与卓景没有发生什么。
后面那段圣女、牌坊的说辞,主要是为了安抚刘家人的心,告诉他们,她没有逃跑的打算。
刘老二哪里会想到叶文这段话用意这么深,只是听她发火,又多时没有见她,心里又是想她又是担心她。连忙在电话里安慰她道:“你别生气,一会儿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你只是被逼的,并没有想要和那人离开。前些时,又是填土又是修路,你也受累了,等下我叫妈妈弄点鸡烫之类给你补一下。”
叶文听他说得诚恳,也软了声音说道:“我没有娘家人依靠,又没有谈得来的朋友。现在,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你们的家也是我的家。要是连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怎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你也知道我不想在外面漂泊了,我就想有个家有块地,平平凡凡地过日子。再说了,人家卓办事员是多高贵的人,岂能看上我这样的乡野村妇。人家只是觉得没有把扶贫款批给我,怕我觉得委屈,才安慰了我几句。又听说我是外乡人,说了些同情我的话,其他真没有什么。你一会和你爸解释下,毕竟,你和你爸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还强。”
老二连声说我就给他打电话,你且安心,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叶文又叮嘱他几句,便挂了电话。
回头一看,那三人还猫在那里,还以为叶文没有发现他们。
叶文也装作没有看见,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说:是你们先算计我的,也怪不得我拿话骗你们了。
不一会,老二就给刘爸打了电话。刘爸边接听,边朝叶文看。
见她戴着耳机,又隔了段距离,就没有在意她,继续和老二说着话。
他哪里知道叶文根本没有开声音,那耳机只是装装样子。
其实,刘爸讲的话都被叶文听了去。
老二可能是问刘爸到底知道了什么,刘爸小声地说:也没什么,就是在竹林外面听到卓办事员问叶文想不想离开。
其实,刘爸当时本想进去看一下,刚巧碰到扶贫办的吴组长朝这边走来。这刘爸又是个爱面子的主儿,生怕吴组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拉着他走远了。
听到这里,叶文的心也是往上一提,暗叹好险,差点被这俩人抓到现形。看来下次还是少去那